宇文玥眉頭微皺。
陳葉不會武功的確是奪權路上的一大弊端。
即便智謀過人,難免有形單影只的時候,沒有高手在身邊保護,隨時都有可能殞命。
思量半天,宇文玥吐出一個名字。
“江流影。”
“女人?”陳葉抬頭看向宇文玥。
宇文玥點了下頭,鄭重道:“此人雖是一名女子,但武功極高,乃上任武林盟主之女,為報江家滅門之仇,一人幾乎將武林高手榜屠盡,能用銀子請來的高高手,恐怕就只有她了。”
“不行不行,換一個。”
陳葉不是歧視女人,實在是帶著個女人不方便。
而且此人苦大仇深,仇家比他還多。
沒準反而給他惹事。
“那只有去天下盟請一個護衛了,天下盟的高手還是不少的,實力可媲美皇城禁衛統領。”宇文玥退而求其次說道。
“行,請倆!”陳葉一口決定道。
宇文玥笑著點了下頭,立即出門去辦。
他蟄伏多年,和一些江湖勢力都有往來,不然也不可能暗自培養勢力。
陳葉則留在屋里畫圖。
第一批決定生產的是重弩和弩弓。
重弩車身和弩弓身多半是木材,耗鐵少能節省成本,而且這兩件兵器在漠北戰場出了大風頭,肯定會供不應求,正好趁熱打鐵。
等陳葉把細節部件圖畫出來,天色見黑。
送出去的三封信,只來了一人。
此人正是,嚴玉卿。
莊元瑋表示暫時不想暴露身份,也勸陳葉不可相信任何人,給自己留條后路,陳葉一想是這么回事,就隨他去了。
但夏文燁居然沒有來,這有點出乎他的意料。
是有事情耽擱,還是放不下皇子身份與他們結拜,陳葉就不得而知了。
夏文燁不會不知道,此番結拜對他來說意味著什么。
也許,這就是天意。
“陳兄,還有幾位兄弟呢?”嚴玉卿搓著手四下張望,信里,陳葉已經給他說了結拜之事,他早已迫不及待。
“走,我給你們引薦一番。”
當陳葉帶著嚴玉卿與宇文玥見面之時,二人眼中皆是震驚。
“不是吧陳兄,此人乃大夏質子,他們宇文家現在是秦國的走狗,你居然要與他結拜?”嚴玉卿當場就忍不住了,在陳葉耳邊小聲道。
陳葉直接白了他一眼,“你就說拜不拜吧?”
“拜,拜,拜。”嚴玉卿能說什么?
“那不就行了。”
比起嚴玉卿,宇文玥只是十分凝重的把嚴玉卿上下打量了一眼,最后眉頭微皺,有點失望,還以為是什么能人異士入了陳葉的眼。
實在看不出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嚴公子有什么過人之處。
“你拜嗎?”陳葉看向宇文玥問道。
“拜!”宇文玥堅定道了一個字。
隨即,陳葉擺上四個碗,倒上酒。
“怎么四個碗?”
“就你特么話多!”陳葉抓起嚴玉卿的手就是一刀,然后把他的血滴在四個碗中,一邊說道:“還有位神秘兄弟,以后再介紹你們認識。”
嚴玉卿疼得齜牙咧嘴甩了甩手。
宇文玥刷又給掌心來了一刀,握拳把血滴進了四個碗中。
至于為什么五個人結拜變成了四個人,他也沒有問,他向來話少。
陳葉伸出一個手指頭,閉上眼狠心來了一刀。
“好了。”
陳葉噗通一聲拜月而跪。
舉起一碗酒道:“今日我們兄弟結義,死生相托,吉兇相救,福禍相依,患難相扶!天地作證,對月為盟,一生堅守,誓不相違,若有違,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說完,陳葉一飲而盡。
他說得文縐縐又快,嚴玉卿根本沒記全,只道了句:“若有違,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宇文玥只好跟著道:“若有違,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三人一飲而盡之后,還剩一碗酒。
“咱們分了,幫兄弟喝了。”
陳葉給一人分了些,三人又是一飲而盡,明明很中二的行為,擱以前陳葉絕對嗤之以鼻,但此刻,陳葉心頭卻是無比激動。
前世,今生,他都是獨生子。
現在,他終于有兄弟了。
“大哥!”“三弟!”嚴玉卿也激動不已,撲上去將二人攬住。
宇文玥莫名其妙變成了三弟,看了眼嚴玉卿比他高出半截的碩壯身軀,無奈的笑了笑,“大哥,二哥。”
他話音剛落,嚴玉卿直接從胸口摸了摸,掏出一疊銀票塞進宇文玥手里。
“初次見面,二哥沒啥見面禮,就送點俗物給三弟聊表心意。”
“多謝二哥。”
宇文玥埋頭看了眼,全是萬兩一張的銀票,這一摞十好幾張……
他突然有點明白陳葉為什么要和嚴玉卿結拜了。
陳葉正想問我呢,就被嚴玉卿用肩膀撞了下,壞笑道:“大哥,你給我們兄弟二人準備了什么見面禮啊?”
“怎么,不會沒有準備吧?”
“血也流了,酒也喝了,沒有見面禮你這個大哥還怎么當?”
嚴玉卿說著給宇文玥使個了眼色。
宇文玥還有點不習慣這種相處模式,卻也覺得無比輕松自在,笑看著陳葉。
陳葉直接兩手一攤,“沒有。“
“我這個大哥還等著你們賺錢孝敬我呢,真要要的話,兵器圖紙要不要?話本異志要不要?”
“要!”
“要!”
二人幾乎同時脫口而出。
隨即,三人一起哈哈大笑起來。
宇文玥還準備了一桌酒菜,三人邊喝邊聊,陳葉也給嚴玉卿分配了任務,讓他去成立一個書局,以后會定期給他一些話本和小說志異,讓他把書局做大做強。
先把路子鋪上,以后再談高端的文化入侵,一統文字等事宜。
宇文玥則負責兵器鑄造,至于銷售方面。
陳葉打算親自上。
畢竟自己干銷售出生,前世的銷冠在這簡直就是榮耀王者般的存在,何況,他比任何人都了解這些兵器,講解起來也更容易讓人信服。
而且這也是一個拓寬各路人脈的絕好機會,他必須親自出馬。
宇文玥頗為吃驚。
自從認識陳葉一來,這好像是他第一次主動要去做什么。
看來謀天下幾個字,他并不是說說而已。
由陳葉擔任兵器銷售事宜,宇文玥更放心了。
“哈哈大哥,賣東西賺錢這方面,你估計得像我討教一二了,這方面我頗有心得……嗝……”嚴玉卿說著打了個酒嗝。
“拉到吧你,哥玩銷售的時候你還在穿開襠褲!”陳葉不屑一笑。
“吹牛吧你,知道我昨天賣了多少銀子嗎?七十萬兩!一個楚國商人找我買了全套李白的詩,厲害吧?”嚴玉卿振振有詞的說著。
陳葉點了下頭。
厲害。
李白!!
連宇文玥也驚愕不已,李白不是龍國風頭正盛蜚聲整個九州十八國的大儒嗎?
嚴玉卿竟然有全套李白的詩?
還一天就賣了七十萬兩,怪不得出手這么闊綽。
“不過,你這么下去不行,這次頂多算你瞎貓碰上死耗子,你得開書局,造紙印書,把我給你的那些詩全都印上書局特有的正版防偽標簽,這樣以后才會培養出忠實書粉……”
“否則,誰都能抄寫李白的詩,人家憑什么來你這買?”
什么!?
宇文玥猛地又看向陳葉,那些詩,都是陳葉給嚴玉卿的?
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竟和龍國大儒李白相熟到這種程度,輕易就能拿到李白的全套詩集?
“你賺這么多錢,得用起來,得投資,用錢生錢,想辦法賺更長遠的錢!”陳葉說著,將酒一飲而盡,酒杯還沒落下就被嚴玉卿一把抱住了胳膊肘。
扭頭一看,嚴玉卿已經拿好了筆本子。
抱住他糾纏道:“大哥,我的親哥,快說說怎么開書局造紙印書,還有那個防偽標簽怎么搞?”
“大哥你教教我啊?”
“咱們都是兄弟,賺的錢大家都有份啊!”
當陳葉提到別人也能賣這些詩的時候,嚴玉卿瞬間酒醒,因為他發現真的有很多人也在賣李白的詩,而且生意很好!!
這次楚國商人的訂單,還真是他瞎貓碰上了死耗子。
別人打聽到他這里,他正好給賣了!
“這個嘛,就涉及一些專業問題了,就像兵器上的鑄造印記,你書局的紙張和印章都必須讓人無法模仿,這就相當于是防偽標簽,以后你的就是正版。”
“那些其他再賣的都是仿版。”
“文人墨客都講究風骨,等你正版一出,那些買了仿版的必定羞愧難當,到時候都來買正版,你還能再賺一回錢!”陳葉吃著花生米說道。
嚴玉卿趕緊在小本本上記下。
簡單幾句生意經,讓宇文玥不得不再次高看陳葉一眼。
沒想到他不僅會行兵打仗,做生意也有一套,真想看看他賣兵器怎么個賣法。
“特別的紙怎么造?大哥你肯定知道,是不是?快說快說!”嚴玉卿已經等不及了。
“想知道啊?算我技術入股,書局我就不掏錢了,兵工司這邊你也不用拿錢了,到時候兩頭的錢,咱們四個平均分配怎么樣?”
“行行!你是大哥你說什么就是什么,趕緊說!”
陳葉滿意的點點頭,趁著酒意道:“我知道一種先進的造紙術,可以造出潔白細膩的紙張,不透墨,還乃翻頁……還有一種印刷術……”
“將竹子砍成7尺左右的扎成捆,放到池塘里浸泡,用石灰脫青,并將竹子已經泡軟的青皮削去,將露出的白色纖維切成小段,并捶打至纖維細絲,研磨纖維細絲至漿狀,將竹漿和石灰一起一起蒸煮七日。”
“將煮熟后的竹漿漚在水池中,然后去除石灰殘留和其他雜質,并攪拌均勻,瀝干水分,再用柴灰漿過,之后放入釜中,按平表層后平鋪一層稻草灰。不斷用開水淋在竹漿上,在高溫下讓竹漿質地變得更加細膩……”
陳葉說著,嚴玉卿仔仔細細的記著。
這個造紙的方法前所未聞,甚至都不知道能不能成,但他就是生怕錯過了哪個細節。
無他,只因這是陳葉說出來的方法,他半點不敢馬虎,他相信陳葉口中說出來的東西,絕對不是凡物,一定是能幫他們掙大錢的存在!!
而宇文玥則一直注視著陳葉,眼神從懷疑到濃烈的驚艷佩服。
此情此景,就像陳葉畫兵器圖譜一樣,這個方法一定和那些圖譜一般早已印在他的腦海之中,否則,是絕無可能如此細節說出來的。
他也當然知道,這個紙如果真的造出來,對大夏乃至整個天下來說,是何等震撼。
就是光賣這些紙,也能迅速碾財千萬!
不是兵器,卻勝似兵器。
定會被各國瘋搶。
陳葉不勝酒力,說著說著就睡著了。
另外二人卻睡意全無。
“二哥。”突然,宇文玥開口了。
“什么事,三弟。”嚴玉卿頭也不抬。
“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宇文玥眉頭緊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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