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幽禁八年,百姓求我造反 > 第二百八十八章:柔情似水,美人如畫
  寒冬臘月。

  雪止雪融。

  然。

  任外界再如何冰天雪地。

  燕王府長春殿內始終溫暖如春。

  長春殿寢殿內。

  一身單薄如蟬翼衣衫的燕王妃滿臉恬靜地側臥于寢殿軟榻之上。

  不經意間的一個翻身。

  使得其身上所披,狀如凝雪般的綢被,自其身上輕輕滑落。

  始終立身于不遠處的貼身女官檀兒見狀,躡手躡腳地走上前去。

  自羊絨地毯上撿起滑落的綢被,將其輕輕地披在王秋瑾微微隆起的小腹上。

  隨即便要躡手躡腳地退至一旁。

  然。

  就在這時。

  落針可聞的長春殿寢殿外忽然傳來一道極其輕微的腳步聲。

  那腳步聲雖輕。

  但奈何此時的寢殿過分地安靜。

  檀兒聞聲后急忙看向軟榻之上的王秋瑾。

  見其并未有醒來的跡象后。

  檀兒那顆懸起來的心,不由得稍稍回落些許。

  隨即躡手躡腳地緩緩行至半開的寢殿房門處。

  其方一踏出寢殿房門。

  便見往日里那位高高在上的王,正手提雙履躡手躡腳地朝著寢殿緩緩行來。

  檀兒見狀同樣躡手躡腳地迎了上去。

  “奴婢拜見王爺。”

  檀兒行至許奕身旁,躬身行禮后輕聲說道。

  “王妃又睡下了?”

  許奕頓住腳步,微微點頭后低聲問道。

  自十月良醫發現有喜后。

  王秋瑾好不容易耗時兩個月方才熬過了最初的孕吐。

  然,孕吐方去,嗜睡便來。

  現如今的王秋瑾一日至少酣睡五六次之多。

  且每次時間長短等皆無定律可言。

  也正因此。

  每當許奕處理完公務后,便會手提雙履躡手躡腳地返回長春殿。

  于其而言。

  有時候安靜的陪伴,亦是一種幸福。

  “是。”

  依舊保持著躬身行禮的檀兒,聞言后低聲回答道。

  許奕微微點頭,隨即低聲道:“退下吧。”

  “是。”檀兒答應一聲,隨即緩緩起身躡手躡腳地向外走去。

  與此同時。

  手提雙履的許奕再度緩緩前行。

  待進入寢殿后。

  許奕輕輕放下手中雙履,隨即緩緩行至軟榻旁。

  并于軟榻旁的羊絨地毯上席地而坐。

  隨后嘴角帶笑地靜靜欣賞著眼前的美人如畫。

  不知過了多久。

  熟睡于軟榻之上的王秋瑾,睫毛輕輕跳動數下。

  數息后。

  許奕略顯紅潤的面頰悄悄浮現于一汪秋水中。

  方自熟睡中蘇醒過來的王秋瑾似有些不敢相信地看了看眼前的許奕。

  隨即竟再度閉上了雙眼。

  許奕見狀莞爾一笑,伸手輕輕點了點王秋瑾小巧玲瓏的鼻梁,隨即輕笑道:“沒做夢。”

  王秋瑾聞言再度緩緩睜開雙眼。

  一抹難以言喻的驚喜之意自其緩緩睜開的雙眼中遲遲不愿離去。

  “疼......”

  王秋瑾捏了捏白哲的臉蛋。

  待察覺到疼痛后,雙眼中的驚喜之意愈發地濃烈起來。

  “今個怎么回來的這般早,公務不忙嗎?”

  王秋瑾定了定神,邊緩緩起身邊柔聲問道。

  “已經酉時過半了,不算早了。”

  許奕笑了笑,隨即起身攙扶著王秋瑾自軟塌之上坐起。

  “都已經酉時過半了?”

  王秋瑾聞言詫異地朝著身前望去。

  待見寢殿內已然燃起華燈后。

  王秋瑾面色一頓,隨即自軟塌之上緩緩起身。

  “想吃什么?我現在就去做。”

  王秋瑾起身后面帶些許懊惱之意地柔聲問道。

  其記得其明明只睡了一小會,怎地便到酉時過半了呢。

  許奕抬起雙手,輕輕將王秋瑾按回軟塌之上。

  隨即嘴角帶笑地柔聲開口說道:“想吃什么?今晚我下廚。”

  王秋瑾聞言不由得抬頭看向許奕。

  待見其柔和的雙眼中滿是堅定之色后,其終不再堅持。

  “嗯......”王秋瑾略一沉吟,隨即面帶酒窩地開口回答道:“蓮子羹......還有西湖醋魚。”

  “好。”許奕輕笑著揉了揉王秋瑾略顯凌亂的秀發,隨即柔聲道:“乖乖在這兒等我,莫要亂動。”

  “嗯。”王秋瑾乖巧地點了點頭,隨即扯過似雪綢被輕輕蓋住雙腿。

  以此示意自身絕不會亂動。

  許奕見狀情不自禁地再度揉了揉王秋瑾秀發。

  隨即緩緩轉身走出了寢殿。

  然,其方一走出寢殿,眉頭便不由得微皺起來。

  蓮子羹好辦。

  其于宗正寺的那段日子里。

  每當趙守感染風寒后,其最想吃的便是那蓮子羹。

  每當這時,許奕總會為其煮上滿滿一大鍋的蓮子羹。

  次數多了,一來二去間總能熟能生巧。

  但那西湖醋魚,卻著著實實令許奕犯了難。

  以其過目不忘的強大記憶力。

  無需苦苦思索。

  便已然可以確定,無論前世,還是今生,其皆未曾接觸過西湖醋魚。

  ‘既然不會,那便去學。’

  長春殿偏殿廚房門前。

  許奕微皺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微微搖頭后,當即轉身朝著長春殿外走去。

  作為燕地第一府邸的燕王府。

  其內又豈會缺少來自于全國各地的頂尖大廚。

  只可惜。

  那來自于全國各地的頂尖大廚,自至燕地后,尚未真真正正地為此間王府的主人做過哪怕一頓飯。

  其背后原由自然是因許奕、王秋瑾夫妻二人皆對日常飲食看的極其之重。

  自走出長安城,踏上就藩路后。

  許奕甚少真正地在外用餐。

  其平日里的一日三餐,大半出自于長春殿偏殿內的小廚房,小半出自于趙守,以及暫接其位的楊先安之手。

  非是其不懂得享受,著實是小心駛得萬年船。

  ......

  ......

  小半個時辰后。

  燕王府長春殿偏殿廚房內。

  許奕眉頭微皺地望著眼前的‘西湖醋魚’。

  沉默數十息后。

  許奕緩緩端起眼前的西湖醋魚,一言不發地將其倒入一旁的泔水桶中。

  此時那泔水桶中已然靜靜地躺了三四條‘西湖醋魚。’

  與此同時。

  長春殿偏殿灶臺上,仍有兩條‘西湖醋魚’正于鳥鳥霧氣中不斷地翻滾著。

  數息后。

  許奕放下手中瓷盤,緩緩閉上了雙眼。

  于腦海中不斷地重復著先前于典膳所所看到的一幕幕。

  百余息后。

  歷經數次失敗后的許奕,再度重整旗鼓。

  近兩刻鐘后。

  一品相相對較為完整的‘西湖醋魚’被許奕自熱氣騰騰的鐵鍋內挪移至了精美瓷盤中。

  許奕凝視那品相相對完整的‘西湖醋魚。’

  隨即再一次拿起木箸,夾起一塊西湖醋魚緩緩放入口中。

  待西湖醋魚那特有的先甜、后酸、其次鮮的獨特味道于其味蕾中悄然綻放后。

  昔日里穩如泰山的燕王奕不由得松了口氣。

  許奕小心翼翼地端起桉板上的西湖醋魚,隨即緩緩走出偏殿廚房。

  ......

  ......

  “西湖醋魚來了,等久了吧。”

  許奕雙手端著西湖醋魚,小心翼翼地撞開了半掩著的寢殿房門。

  然其方一踏入寢殿。

  入目所及又是一副睡美人畫像。

  許奕見狀不由得放緩了腳步,緩緩走向軟塌旁的木桌。

  不待其將西湖醋魚放置于木桌之上。

  不遠處那軟榻之上的睡美人吸了吸鼻翼,隨即再度緩緩睜開了雙眼。

  “好香啊。”

  王秋瑾揉了揉雙眼,滿是驚喜地望向身旁的許奕。

  “趁熱吃才好吃。”

  許奕聞言嘴角微微上揚地開口說道。

  話音落罷。

  許奕緩緩轉身,邁步走向王秋瑾,將其自軟榻處輕輕牽至木桌旁。

  待王秋瑾于木桌旁徹底坐穩后。

  許奕輕輕揉了揉王秋瑾略顯凌亂的秀發。

  隨即柔聲道:“慢點吃,小心魚刺,我去盛粥。”

  “嗯。”王秋瑾乖巧地點了點頭。

  隨即快速拿起一雙木箸,夾起一塊西湖醋魚后,也不管其燙不燙,便直接朝著口中送去。

  “嘶。”

  西湖醋魚方一入口,王秋瑾便連連倒吸冷氣。

  許奕見之,不由得頓住了方要轉身的身軀。

  “慢些吃,小心燙。”

  許奕蹲下身,自木桌上取出一副木箸,隨即自西湖醋魚中夾出幾塊最為鮮美的魚腹肉。

  將其內魚刺逐一剔除后。

  復又方于嘴邊輕輕吹涼。

  待魚腹肉不在燙嘴后,這才將其方于王秋瑾身旁。

  王秋瑾靜靜地望著眼前所發生的一切。

  雙目中的秋水于不知不覺間泛起了層層漣漪。

  隱隱約約間更有泛出湖面之意。

  “慢慢吃,不夠我再去做。”

  許奕緩緩起身,再度揉了揉王秋瑾略顯凌亂的秀發。

  隨即緩緩轉身朝著寢殿外走去。

  王秋瑾眼眶微紅地望著許奕漸漸遠去的背影。

  深藏一汪秋水的湖面終究是難擋層層漣漪,使得秋水緩緩溢出。

  其也不知為何有了身孕后,便時不時地特別想吃某一樣東西。

  但其深深地知曉,但凡是其提出來的要求,哪怕再難,許奕也定會幫其實現。

  其與許奕之間,自始至終從未有過他人口中所謂的‘相敬如賓。’

  有的只有那自始至終的‘溫暖。’

  相較他人口中那所謂的相敬如賓,王秋瑾好似更喜歡那自始至終的溫暖。

  片刻后。

  許奕手持兩碗香噴噴的蓮子羹,再度走進了長春殿寢殿。

  方一如寢殿,便見王秋瑾正呆坐于木桌旁,雙目微紅地望著其進來的方向。

  “好好的怎么哭了。”

  許奕快行幾步,將手中蓮子羹放下后,急忙走向王秋瑾。

  “有你真好。”

  王秋瑾緩緩抬手握住臉龐處那正默默為其拭去淚痕的寬厚手掌,臉上洋溢著發自內心深處的幸福笑容,緩緩開口堅定道。

  許奕手掌微微一頓,隨即緊緊握住王秋瑾的柔夷小手。

  “莫要胡思亂想,我們是一家人,永遠都是。”

  許奕緩緩蹲下神,滿是柔情的雙眼深深地望向王秋瑾。

  “嗯,一家人,永遠是。”

  王秋瑾面帶幸福笑意,重重點了點頭。

  “先吃飯,西湖醋魚涼了可就不好吃了。”

  許奕笑了笑,隨即伸出另一只手,輕輕地揉了揉王秋瑾秀發。

  “你也吃。”

  王秋瑾憨憨一笑,緩緩放開許奕手掌,隨即拿起木箸,將面前精美瓷盤中的魚腹肉夾起一塊,緩緩送至許奕嘴邊。

  許奕見狀笑了笑,隨即毫不猶豫地一口將那魚腹肉吞下。

  ......

  ......

  一番滿是暖意,其樂融融的晚飯過后。

  許奕將王秋瑾緩緩攙扶至床榻后。

  方才轉身默默收拾起碗快來。

  “從明天起,你只需安心養胎即可。”

  “府上的大事小事,乃至于廚房內的諸多雜事,暫交他人處理即可。”

  許奕便收拾碗快,邊柔聲緩緩開口說道。

  方躺于床榻之上的王秋瑾聞言面色不由得微微一頓。

  隨即緩緩開口說道:“府上的事暫交他人,便暫交他人吧。”

  “這廚房之事,還是莫要交由他人了。”

  許奕聞言微微一頓,心中瞬間明了王秋瑾的擔憂。

  隨即輕笑道:“廚房之事我已然物色好了人選,且那人絕對可靠,你呀,就放心養胎吧。”

  “何人?檀兒還是問心?”王秋瑾不由得眉頭微皺道:“檀兒于王府內終究時日尚短,且太過于年輕,若將飲食一事托付于她,妾身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放心不下。”

  話音落罷。

  王秋瑾微微一頓,隨即繼續開口緩緩說道:“若是問心百衛,倒是可令妾身完全放心,可.....妾身記得問心百衛中并無廚藝高超之女子啊。”

  許奕聞言輕笑著搖了搖頭,隨即賣關子道:“此人選非是檀兒,亦不是問心百衛。”

  “啊?”王秋瑾滿臉疑惑地望向許奕,隨即開口說道:“夫君莫要再賣關子了,那人選究竟是何許人也,竟能令夫君將如此重要之事托付于其。”

  許奕笑了笑,不再繼續賣關子,緩緩開口說道:“那人選不是旁人,正是岳母與嬸嬸。”

  “啊?”王秋瑾聞言滿臉驚喜地確認道:“夫君口中的人選是娘親與嬸嬸?”

  許奕輕笑著點了點頭,隨即開口確定道:“正是。”

  待得到許奕再三肯定后。

  王秋瑾不由得喜出望外道:“夫君將娘親與嬸嬸接來燕地了?”

  許奕微微點頭,隨即輕笑道:“除娘親與嬸嬸外,泰山、老爺子、叔父、秋安以及秋明全接來了。”

  “數日前泰山他們便出了代郡,最遲明日午時前后便能抵達沮陽城。”

  此言一出。

  王秋瑾臉上的驚喜之色愈發地濃烈起來。

  其雖從未表露過思親之情,但這人世間又有幾人真能做到久不思親?

  也正因此。

  許奕自徹底立穩腳跟后,便著手準備此事。

  一來,此舉可解王秋瑾思親之情。

  二來,此舉可免日后他人以親卷相要挾之危。

  三來,王家兩兄弟一至,許奕麾下可再添兩員治理之將。

  四來,王秋瑾已然有了身孕,其最應做的便是保胎之舉,王母、王嬸一至,則可替其分擔治府、飲食之擔,進而使其安心養胎。

  如此一舉四得之舉,許奕又豈會不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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