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賊道 > 第136章 嘆情緣
  聽我說“圣庫寶藏”的事情,是貓爺告訴的王金成,唐大腦袋眼珠子都瞪圓了,“為啥呀?”

  我揉起了下巴,“這是他的習慣,遇事先把水攪渾,說明他也不信任秦利華!”

  “媽的,弄來弄去,都是這老家伙搞得鬼!”他罵了起來。

  “還有,”我點了根煙,“秦利華的死,和張思洋也脫不了關系!”

  吧嗒!

  他手指間的香煙掉在了大褲衩上,連忙胡亂拍打起來,又彎腰把半截煙撿了起來。

  “哥,你別嚇我,這妖精這么狠嗎?”

  “你說,西安這種事情,用得著秦利華出馬嗎?”我問。

  “啥意思?”

  “我的意思是,張思洋早就知道她爸是秦利華害死的,或者說是懷疑,直到秦利華帶出了貓爺,才更加肯定!”

  “因為即使貓爺說他如何經過調查,可張思洋還是會懷疑,懷疑是秦利華把自己有鑰匙的事情,告訴了貓爺!”

  “所以,這次她去西安,就是要趁機弄死他!”

  唐大腦袋打了個冷顫,“或者還有一種可能,張思洋知道,如果她不先下手,早晚有一天會被秦利華殺了!”

  “對!”我連連點頭,“秦利華或許早就有這個想法,可能是從小養到大有了感情,也可能覺得她暫時還是個好幫手,所以才沒下手……”

  “還有一個人!”大腦袋說。

  我沉默起來,我知道他說的是誰,這個人至關重要:

  東北集團旗下礦業公司的老總,張建軍!

  也就是張思洋大爺家的哥哥!

  秦利華畢竟和周東北達成了合作關系,如果沒有張建軍的關系,他們怎么可能不管秦利華的死活?

  而且在秦利華死后,又幫張思洋拿下了利華集團!

  “哥呀!”唐大腦袋幽幽一嘆,“咱還是別找了,這玩意兒,能把人變成鬼呀!”

  我也沉默起來。

  自己父母還沒找到,又冒出來個寶藏!

  自古財帛動人心,要說自己不動心思,那是扯犢子。

  可如果因為這些身外之物,讓自己拋棄親情、友情和愛情,原諒我做不到!

  人生不過匆匆百年,多大的財都是生不帶來,死又帶不走。

  多少錢是多?

  欲望永無止境!

  老佛爺信里最后那幾句話說的輕松詼諧,可很明顯,沒找全這九把“龍子鑰匙”,沒打開“圣庫寶藏”,是他人生最大的遺憾。

  既然他東西留給了自己,就是想讓自己幫他完成這個遺愿。

  與張思洋合作,無疑是與虎謀皮,可暫時又沒有什么其他好辦法。

  她很清楚我和大腦袋的身手,不可能再讓我倆碰那把“負屃鑰匙”,偷不到,搶又不成。

  似乎目前只有一個法子,那就是合作!

  等真找齊了九把鑰匙,我們一起去挖寶藏時,我會不會殺了她?

  又或者,她會不會殺了我,獨吞寶藏?

  想到這兒,我不由苦笑起來。

  這就是唐大腦袋說的,這玩意兒能把人變成鬼!

  “你說那個張建軍,他知不知道有那把“負屃鑰匙”?”我問。

  唐大腦袋愣在了那里,好半天才喃喃道:“他爸就是因為這東西,和張思洋父親鬧翻的,他能不知道?如果這些過江龍也參與進來,就更亂套了!”

  我想起了小馬哥的表態,但愿這是他的心里話,最好也能代表周東北和張建軍他們的意思。

  一根煙抽完,我長長嘆了口氣,擺擺手說:“睡吧!”

  第二天起個大早,臨近中午,我倆才到韓甸。

  才走一會兒,又遇到了趕牛車的劉老漢,我倆樂呵呵跳上了車。

  今兒天氣真好,天高云淡。

  鄉間土路兩側都是密實的玉米地。

  唐大腦袋躺在板兒車上,悠閑地翹著二郎腿,嘴里還叼著根毛毛狗兒。

  我站了起來,手搭陽棚遠眺,郁郁蔥蔥,一眼望不到邊際。

  吐出一口濁氣,腦子一陣清爽。

  劉老漢揚了揚牛鞭,抽打在了老牛身上,張嘴唱了起來:

  “西山落殘陽啊,佳人回繡房啊,

  桃花粉面,映燭光啊;

  紅妝懶得卸,獨坐象牙床啊,

  陣陣相思聲聲嘆;

  臘梅嗨呀,臘梅嗨,

  無情棒打美鴛鴦啊……”

  這是東北傳統二人轉的小帽《嘆情緣》,老爺子聲音蒼老沙啞,深情中又透著絲絲蒼涼,唱得我鼻子陣陣發酸。

  唐大腦袋翹著腳罵:“老逼登,又他媽發騷了!”

  牛車剛進村,就聽到了一陣陣狗吠,好多人扒著墻頭在看熱鬧。

  唐大腦袋“撲棱”一下就蹦了起來。

  “咋了?”他問。

  劉老漢說:“你二叔家大黃,跑出去不知道讓誰家狗配了,三個月前下了窩崽子,這段時間接二連三的被咬死,也不知道啥情況,造孽呀……”

  這貨太好信兒了,沒聽完就跳下了車,擠進去扒上了土墻頭。

  我見這些人嘁嘁喳喳,也下了車,“劉爺,謝了!”

  “得嘞!”他趕著牛車回去了。

  “咋回事兒呀?”我也擠了進去。

  院子里。

  臟兮兮的狗窩旁站著個胡子拉碴的中年漢子,正是二叔,他手里拎著個“吱吱”亂叫的小黃狗。

  再一低頭,嚇了我一跳。

  就見狗窩里血淋淋的,躺著兩只小狗崽子。

  看樣子都死了。

  母狗兩排奶子鼓漲,縮在角落瑟瑟發抖。

  二叔說:“今天我算是逮個正著,八條狗崽子呀,連續幾天,都讓這家伙咬死了!”

  鄉親們一陣嘩然,議論紛紛,都說這莫不是個狼崽子吧?

  有人說大黃肯定被野狼配了。

  一時間說什么的都有。

  我仔細看。

  那只小黃狗瘦骨嶙峋,兩只烏溜溜的眼睛一直在看著我,可憐巴巴。

  我有些奇怪,這么瘦弱的一條小狗,能咬死八條小狗?

  二叔高高揚起手,“敗家玩意兒,今天就摔死你!”

  唐大腦袋喊:“二叔,快快快,摔死了給我,晚上燉著吃了!”

  他雖然喊二叔,其實也沒什么血緣關系。

  農村就這樣,十里八鄉隨便過來一個人,聊一會兒準能攀上親戚。

  只不過這個親戚遠了點兒。

  什么三叔的小舅子的姐夫的大姑姐家兒媳婦的弟弟……

  別說五服了,八十服都出去了!

  眼瞅著二叔就要往下摔,我連忙喊了起來:“等一下!”

  他停了手,所有人都歪著腦袋看我。

  “嘎哈呀哥?”唐大腦袋急了,“摔死就省著咱們下手了,怪不落忍的。”

  “二叔,您還認識我吧?”我說。

  二叔點了點頭,老中醫辦葬禮的時候,大伙也都熟悉了。

  “我看這小家伙挺可憐的,賣給我行不行?”

  二叔不高興了,“這孩子,一條狗崽子,啥賣不賣的……”

  說著話,拎著小狗就走了過來,“小心點,這小狼崽子牙可尖了!”

  小狗又“嗷嗷”叫了起來。

  我伸手接了過來,好臭!太臭了!

  農村養狗很是隨便,寒冬臘月也是養在院子里。

  每天一頓飯,基本上就是盆玉米面糊糊粥。

  狗要是想洗澡。

  一是下雨;

  二是夏天跑河里洗;

  指望主人家給洗澡,幾乎不太可能。

  不過,賤狗好養活!

  沒聽說誰家的狗需要打針吃藥,一個個都活蹦亂跳,墻根抓耗子,下河摸魚,能耐大著呢!

  鄉親們漸漸散了,好多人和唐大腦袋打招呼。

  他也是東一個四姨,西一個三大爺的,嘻嘻哈哈,叫的都挺親。

  我把小狗放在了地上,不料四只爪子剛落地,嗖嗖嗖,就往二叔家院門跑。

  唐大腦袋喊:“快快快,我艸,吃不上了……”

  我連忙去追,土墻低矮,看的清楚。

  小狗一溜煙跑向了后院。

  我跑進院子時,唐大腦袋已經順著墻跳了進來,二叔跑去了后院。

  我倆也跑了過去。

  就見二叔拖著那小狗一條后腿,在從秸稈垛里往出薅。

  小狗腦袋扎在垛里,“嗷嗷”慘叫。

  我跑過去問:“二叔,這是咋了?”

  他恨恨道:“先前就是在這兒抓著的它,嘴里還都是血呢,這小狼崽子是要躲起來……”

  小狗被他薅了出來。

  我蹲下來仔細看,不對呀,這秸稈垛里有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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