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他猜出我的身份，告訴我爹，我就要被抓回去了。”
季云華回道。
“好吧。”
蕭清音想了想。
“他這人還是很好說話的，你別故意挑釁，我應該能說服他。”
季云華滿臉狐疑。
“你確定？”
那天在碼頭，他手中的大刀可是兇得很。
“嗯，我確定。”
蕭清音點頭。
兩人花了點時間討論玻璃作坊的運營模式，草擬了一份商業計劃和合作契約。
蕭清音隨后去了隔壁，讓易五幫忙約一下自家主子。
易五很快給了回復。
“世子約您晚飯在鼎盛軒天字號雅間談。”
蕭清音覺得易水寒十分上道，知道要在酒樓談生意。
邊吃邊品嘗美食，多好的事兒。
傍晚，她帶著季云華赴約。
到了鼎盛軒，沒見到易水寒，蕭清音估計這人要晚點過來。
便點了些小食，和季云華邊吃邊聊。
聊著聊著，感覺左眼微微刺痛。
對季云華道：“幫我看看，是不是有眼睫毛掉進去了。”
季云華走過來，俯身察看。
“是掉了一根。”
蕭清音眨了眨眼，試圖把睫毛眨出來。
但眼睛有點干，越眨越疼。
“要不我幫你吹一下？”
“嗯嗯。”
季云華于是揪起她的上眼瞼和下眼瞼，用力往眼睛吹氣。
剛把睫毛吹出來，雅間門打開，兩道震驚的聲音同時響起。
“你們在做什么！”
季云華松開手，朝門口看去。
一個穿著一身紅色緞袍的男子正和易水寒站在那里，怒容滿面地看著她和蕭清音。
她露出一抹訝異的笑容。
“歐陽兄，你也在這？我們真是有緣分吶。”
歐陽修齊被她的笑容炫到。
感覺心臟跳得有點快。
羞窘道：“是，是有點巧。”
易水寒進門那一刻，看到那個小白臉和蕭清音臉挨臉，似乎正在親熱，氣得肺都炸了。
差點提刀砍去。
只是沒摸到刀，才吼了一聲。
沒想到歐陽修齊也跟著吼，聽起來比他還憤怒。
他正納悶怎么回事，就見那小白臉和歐陽修齊打招呼，歐陽修齊一臉小媳婦模樣。
頓時什么都明白了。
這個小白臉正是歐陽修齊的斷袖對象！
心里更氣了。
敢情這小白臉還男女通吃。
蕭清音怎么一點都不挑，他們國家的風氣就這么開放嗎！
簡直令人匪夷所思，忍無可忍。
蕭清音還是第一次看到歐陽修齊，問季云華：“這位是？”
季云華還沒回答，易水寒就怒不可遏道：“他不好你這口。”
別想把人往你后宮拉。
蕭清音：“？？？”
這人來大姨夫了嗎？
脾氣這么暴躁。
“我是建安伯歐陽修齊。”
歐陽修齊自我介紹道。
說這話時心里有點忐忑，怕季云華知道他的身份會對他敬而遠之。
畢竟之前在船上，他只說自己是個紈绔子弟。
沒提自己是個伯爵。
“見過伯爺。”
蕭清音笑著打了聲招呼。
“不如我們先點菜吧。”
易水寒哪里還有心情吃飯。
蕭清音約他談生意，他以為只有他們兩人。
沒想到在鼎盛軒門口遇到歐陽修齊，這家伙非要跟上來。
蕭清音這邊就更離譜了，居然把那個小白臉帶了過來。
兩個人的床，不，兩個人的生意場，如何容得下四個人。
“不是要談生意嗎，讓他先走吧。”
易水寒強忍著怒氣道。
“我想讓她也加入我們的生意。”蕭清音指著季云華道，“畢竟我沒有時間盯著，全盤丟給你也不好。”
“什么生意？”
歐陽修齊一臉興味。
“能加我一個嗎？我最近閑得慌，正想找點事做。”
易水寒：“……”
“這個……”蕭清音看看易水寒，“我們商量商量？”
易水寒看著季云華和歐陽修齊兩人，心念急轉。
蕭清音跟小白臉搭檔做生意不是一天兩天了，他要是拒絕對方加入，她肯定不樂意。
不如索性把歐陽修齊拉進來，讓他去應付那個小白臉。
小白臉應該就不會整天纏著蕭清音了。
而且他確實剛好需要個幫忙打理作坊的人。
“好，那就都加入吧。”
四人這才坐到一桌。
蕭清音給易水寒正式介紹季云華：“云華是西南土財主的兒子，擅長管理和銷售，商業觸覺敏銳。”
易水寒皺了皺眉頭。
他不大相信這小白臉是土財主的傻兒子。
土皇帝的兒子都沒他這膽子。
敢當面跟他搶女人。
不過他沒放在心上，橫豎這人打不過他。
他淡淡說了句：“幸會。”
歐陽修齊頗為驚訝。
“沒想到華弟竟是經商奇才。”
他還以為對方和他一樣，是個無所事事的紈绔呢。
心里不由得生出一絲緊迫感。
華弟會不會看不起他不務正業？
剛這么想著，易水寒也給蕭清音介紹起他來。
“這是建安伯，京城第一……風流人物，擅長應酬，與人周旋。”
歐陽修齊頓時給了易水寒一個感激的眼神。
不愧是好哥們，知道包裝一下他。
易水寒別過臉去。
沒眼看。
真該讓百花樓的姑娘都來看看，她們眼里風流不羈的建安伯裝鵪鶉是什么樣子。
寒暄過后，易水寒讓人上了酒菜。
四人囫圇吃了個飽。
蕭清音把計劃書和契書拿出來，給易水寒過目。
“你看看還有哪些地方沒考慮到或者需要修改的。”
易水寒一頁頁看下來，眼里露出一抹異色。
“這份計劃書是誰寫的？”
“云華執筆的。”
蕭清音回道。
易水寒這才給了季云華一個正眼。
都說字如其人，從這手飄逸灑脫的字來看，這人倒不像表面看起來那么吊兒郎當。
也對，蕭清音這女人品味高得很，又怎么會對一般人另眼相看。
心里莫名有點煩躁。
他把計劃書丟給歐陽修齊。
歐陽修齊認認真真地從頭翻到尾，朝季云華豎起大拇指。
“華弟果然有大才。”
“不敢當，內容是我和蕭蕭兩個討論的。”
四人隨后就計劃書展開討論，把出資、占比、職能定下來，重擬了契書，簽了名字。
“合作愉快。”
蕭清音笑道。
等她和季云華離去后，歐陽修齊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消失了。
“九桁，我們真是難兄難弟啊。”
易水寒：“？？？”
“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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