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修齊拿起酒壺,給自己灌了一大口酒。
才回道:“都被人橫刀奪愛啊。”
易水寒:“……”
“不好意思,只是你。
別把我也算上。
我又沒喜歡上她。
她只是我名義上的未婚妻罷了。”
“是嗎?”
歐陽修齊挑眉。
“我怎么覺得,雅間醋味有點濃啊。”
易水寒臉色沉了下來。
這人知不知道什么叫看破不說破。
眼力勁這么差,虧他方才還給他戴高帽。
歐陽修齊敏銳地察覺到了空氣中彌漫的殺意,忙夾了一筷子糖醋排骨。
皺著眉頭道:“原來是這道菜放的醋太多了。”
易水寒看著這人裝模作樣的樣子,沒好氣道:“你加入這門生意,是真心想做事還是只想追那個小白臉?”
歐陽修齊臉上笑容一收。
“什么小白臉,人家有名字的好不好。
年光開柳色,池影泛云華。
云華,多美的名字啊。”
易水寒聽得牙都酸了。
他以前怎么不知道這人是個戀愛腦。
還是說,斷袖都這么黏糊糊的?
想到歐陽修齊將來有可能跟那個土匪頭子一樣,張口閉口喊男人“夫人”,他就渾身起雞皮疙瘩。
不由得退后兩步,離這人遠點。
免得被傳染了戀愛腦。
歐陽修齊一本正經道:“你放心,我肯定會好好干的,不過你先別告訴我娘,免得她煩我。”
他娘巴不得他進朝堂,受重用,加官進爵,光宗耀祖。
要是知道他不但不上進,還操起了“賤業”,肯定馬上押他去跪祠堂。
“那就交給你了。”
易水寒把計劃書丟給他。
“趕緊籌備作坊。”
……
蕭清音和季云華回到云宅時,發現韓氏還沒歇下。
她一個人坐在涼亭那里,邊烤火邊喝茶。
神情和早上見到她時一樣凝重,似乎有什么心事。
便對季云華道:“你先回房吧,我去看看。”
“好,晚安。”
蕭清音去廚房拿了幾個桔子和一把新鮮的帶殼花生,才去涼亭。
“外祖母,您怎么這么晚還沒睡?”
她邊往烤網上放桔子花生邊問道。
韓氏看著她的動作,笑道:“你晚飯沒吃飽?這些東西可填不了肚子。”
“飽了,這不是見您在圍爐煮茶,想給您添點小食嘛。”
蕭清音給自己和韓氏倒了一杯茶。
“烤過的桔子特別甜,您嘗過沒?”
“你娘小時候也喜歡烤東西。”
韓氏端起茶杯。
“不管是桔子柿子還是魚蝦螃蟹,一股腦往爐子里塞。”
“是嗎?看來我們一脈相承呀。”
蕭清音笑道。
“不過河鮮要是燒焦了可不好聞。”
韓氏露出一絲懷念之色。
“可不是,燒焦了特別臭,你舅舅他們一聞到就捂著鼻子跑出去……”
兩人邊喝茶邊聊,過了一會,韓氏試探道:“你娘的尸骸不翼而飛,你有沒有想過一種可能,就是她還活著?”
“想過。”蕭清音點頭,“不過她要是活著,應該不會這么多年都不來見您吧?”
韓氏嘆息了一聲。
“也可能身不由己。她要是還活著,你會記恨她嗎?”
蕭清音聽到這里,聯想到這幾天韓氏的言行,突然有了一絲明悟。
“我娘還活著,就是傅夫人,對嗎?”
韓氏錯愕。
“你是怎么想到的?”
蕭清音笑了笑:“傅夫人是京城口音,您說過她聲音像我娘。”
之前沒往這方面想,是因為傅夫人見到她非常自然,完全不像一個母親的反應。
而且自己昨晚幫傅夫人疏通腦部經絡,今天韓氏就確認女兒還活著。
很有可能是因為傅夫人此前記憶存在問題,不曾記得往事。
“我娘先前是不是失憶了?”
“是的。”
韓氏點頭。
“你娘被人從棺中救出來后就失憶了。”
韓氏把云挽茵的經歷告訴蕭清音。
說完,看著她的眼睛道:“她這么多年都沒想起來,沒能陪著你照顧你,你會不會怪她?”
蕭清音搖頭。
“她又不是故意的,我怎么可能怪她,高興還來不及。”
韓氏如釋重負。
拍著她的手笑道:“我就知道,你不會計較這個。”
蕭清音輕笑。
她當然不會計較啊,她又不是原身。
不過原身若是還活著,知道自己母親尚在人世,應該也是高興的吧。
可惜……
蕭清音把烤好的桔子和花生夾出來,剝來和韓氏吃。
烤熟的鮮花生散發著一股濃郁的香氣,這是干花生所沒有的。
蕭清音吃完了猶覺得不過癮,還想再烤一把。
只是肚子隱隱作痛。
這才罷了。
韓氏卸下心事,整個人都輕松了許多。
她喝完最后一口茶,對蕭清音道:“早點休息吧,不然明天你娘又得等你起床。”
“好好。”
蕭清音拍拍手,回房了。
她感覺腰酸得厲害,不知道是不是前天通宵救人累著了。
洗漱過后,便想躺下休息。
腦子卻精神得很,怎么都睡不著。
“肯定是茶喝多了。”
她自言自語。
硬睡是沒用的,她起來找了個話本,準備打發漫漫長夜。
一道熟悉的悅耳聲音在門外響起:“我可以進來嗎?”
蕭清音:“……”
都忘了自己還有個勤奮刻苦的學生了。
“進來吧,門沒閂。”
易水寒推門而入。
蕭清音指著書桌道:“坐下來背吧,背完了自己磨墨默寫。”
易水寒一默誦就是三篇,他已經有三天沒交功課了。
蕭清音給他講完語法,夸了句:“進步很大,再過幾天,我們就能用英文簡單交流了。”
易水寒笑道:“是你教得好。”
他從懷里掏出一張紙,攤開問道:“能幫我翻譯一下這個嗎?”
蕭清音走過來一看,是大炮的制造流程圖。
不由挑了挑眉。
“你打算造火炮?”
“不是我打算。”易水寒糾正,“是陛下。”
這區別大了去了。
“那批火炮查到了嗎?”
“還沒有。”
“你等一下。”
圖紙上的文字不多,蕭清音站著就翻譯完了。
又列了幾十個相關詞匯,教給易水寒。
“謝謝。”
易水寒熟門熟路地遞過來一個檀木盒子。
蕭清音伸手接過,眉眼彎彎。
“不用客氣。”
易水寒收好圖紙,正要離開,突然瞥見她身后衣服有一團血色。
“你受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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