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當時忙著應付黑旗幫，沒有留意他們的去向。”
裘三娘不好意思道。
“不過我可以讓人查一下。”
易水寒點頭：“麻煩了。”
裘三娘吩咐下去后，很快就得到了一些信息。
“他們那艘船沒在碼頭逗留多久，不過采購了不少東西，估計下南洋去了。”
易水寒臉色不大好。
南洋的島嶼星羅棋布，他要到哪里找人？難道要一個個島找？
幾個月都未必能走遍所有島嶼。
說不定在他找人的時候，白慕笙還帶人離開了。
裘三娘補充了一句：“最近下南洋的人有不少是去南安國的，說是要轉道去南丹國參加圣靈節。”
“圣靈節？”
易水寒蹙眉。
他第一次聽說這么個節日。
“圣靈節是南丹國一年一度的節日。”
裘三娘解釋道。
“在圣城會舉辦盛大的慶祝活動，潑灑鮮花、展出圣寵、舉辦篝火晚會等。據說今年的圣靈節尤其盛大，因為要遴選圣子了。”
易水寒對圣靈節沒有任何興趣，但裘三娘提到的“圣子”卻讓他想起一事。
南丹國的圣子似乎都是從四大世家選出來的，那四大世家姓什么來著？
金、巴、烏……白？！
白家！
易水寒猶如醍醐灌頂。
他之前就疑惑白慕笙為什么跑得那么快，明明當時他還沒發起反攻，成泰帝也還好好坐在皇位上。
白慕笙完全可以繼續當他的御前紅人，可他卻拋下所有功名利祿，帶著蕭清音跑路了。
若是換個人，易水寒會覺得對方是要美人不要江山。
但白慕笙不是這樣的人。
他絕不會把女人置于權力之上，不然當初就不會把蕭清音送出去了。
如果他是南丹國白家的人，這一切就解釋得通了。
他是回去參加圣子選拔的。
想明白后，易水寒立刻問裘三娘：“有沒有去南安的船？我要最快出發的。”
“你等等，我問一下。”
不一會，裘三娘回復他：“半個時辰后有一艘，我跟船老大說好了，您直接上船就可以了。”
“好的，謝謝。”
易水寒道完謝，后背傳來一陣抓撓。
他這才想起自己還有個同伴。
便對裘三娘道：“你知道哪里有老鼠買嗎？”
裘三娘：“？？？”
出海帶老鼠是什么習俗？
不過她沒有過問，吩咐手下買了一批老鼠回來。
易水寒把雕鸮從包袱里釋放出來，雕鸮一臉憤怒，試圖撲過來啄他。
易水寒提起一只老鼠，在它跟前晃了晃。
“吃不吃？”
“狠呼狠呼！”小爺才不吃這么瘦的老鼠！
“不吃的話接下來很多天你都吃不上了。”
易水寒面無表情道。
“只能吃魚。”
雕鸮最后勉為其難吃掉了那只老鼠。
裘三娘心中暗笑，沒想到活閻王居然養了這樣一只又兇又萌的寵物。
怪可愛的。
送易水寒上船后，她看著遠去的船只，心里默默為蕭清音祈禱。
……
蕭清音并不知道易水寒正奔南丹而來。
從集會回來后，白慕笙便試圖讓她幫忙換心。
“你以前做過這個手術的。”
他對蕭清音道。
“還記得嗎？”
蕭清音一點都不想幫四大世家的人續命，搖頭道：“不記得了。”
“完全想不起來嗎？”
“是的。”
白慕笙臉上一陣失落。
不過他很快想到了解決辦法。
他找來了幾只兔子，讓人剖腹取出其中一只兔子的心臟，問蕭清音：“有觸發你的記憶嗎？”
蕭清音一臉驚恐地看著他：“兔兔那么可愛，你怎么可以殺兔兔！”
白慕笙：“……”
這還是他認識的蕭清音嗎？
蕭清音一臉悲痛地把那只因為失去心臟而死亡的兔子抱到院子里埋了。
然后直直地看著白慕笙的眼睛。
“答應我，以后不要做這么殘忍的事好嗎？”
白慕笙：“……”
他無奈地點了點頭：“好，我答應你。”
讓蕭清音幫忙換心的希望落空了，白慕笙唯有找玲瓏。
之前白氏的心臟就是玲瓏換的。
玲瓏急忙去找蕭清音。
“少爺要調我去換心，怎么辦？”
她不是很想離開蕭清音。
不是因為蕭清音是個好主子或者跟著她能學到更多醫術什么的。
而是因為留在蕭清音身邊不用打打殺殺，可以過相對平靜的生活。
“你之前的手術成功率如何？”
蕭清音問她。
“只有五成。”
“那你再降低一點就好了。”
蕭清音回道。
“成功率太低，他們就不會用你了。”
“可是，”玲瓏面露遲疑，“要是我對他們沒有用了，他們可能會……”
“我會讓他們知道我很需要你的。”
蕭清音微笑道。
玲瓏這才安心去了。
她離開后，白慕笙安排了個新的丫鬟給蕭清音。
蕭清音故意挑三揀四，對這個丫鬟百般不滿，很快白慕笙就把玲瓏換了回來。
玲瓏帶回來一個消息：“他們找到了個手很快的人，學會換心后，已經開始幫其他世家的老頭子老太太換心了。”
蕭清音的心沉了下去。
事情終究朝著她最不希望看到的方向發展了。
她沉默了一會，問玲瓏：“他們用來替換的心臟是哪里來的？”
“從沒有喝過圣水的人身上取來的。”
“這些人都是什么人？”
“偏遠地區的人。”
玲瓏回道。
“只有圣城有圣水，圣城的平民，幾乎都喝過圣水，但偏遠地區，有些部落的人從未踏出過聚居地，他們的身體是最純凈的。”
純凈。
蕭清音無聲重復這兩個字，露出一絲嘲諷的微笑。
四大世家今后恐怕會專門圈養一批純凈的人，用來滿足他們的移植需要。
說“人”可能不對。
這片土地上的平民百姓，在他們眼里，根本算不得人，只是兩腳羊。
蕭清音之前覺得成泰帝夠陰暗了，沒想到跟南丹國這些世家之人比起來，不過小巫見大巫。
南丹的百姓，就如此馴服，沒有任何人想要反抗嗎？
很快，她就知道，還是有的。
玲瓏回來后，蕭清音恢復行動自由，想起自己答應過沈宴如，有空去指點她學醫，便去了如意茶館。
沈宴如見她來，自然很高興。
給蕭清音上了最好的茶，興致勃勃地請教了一大堆問題。
末了，不好意思道：“我有個朋友，家里開鏢局的，運鏢經常受傷，一直想學習如何處理外傷，請問您可以教教他嗎？他會支付報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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