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出入小心一點。”
白慕笙告誡道。
“金月玥的膝蓋傷得很嚴重，可能會報復你。”
蕭清音點頭：“嗯，我會小心的。”
“過幾天就是圣靈節了，南丹各地百姓都會奔赴圣城參加慶典。”
白慕笙提醒。
“到時圣城會比較混亂，她可能趁機下手。”
“明白了。”
蕭清音應完，想起一事：“你是不是要在圣靈節上亮相？”
“是的。”白慕笙微笑道，“我會騎著圣獸現身。”
“什么圣獸？”
“大象，四大圣獸之一，也是白家的守護神。”
“還有三大圣獸是什么？”
“蝴蝶、蟒蛇、烏鴉。”
蕭清音略一思忖，便知道這四大圣獸分別是哪個世家的守護神了。
“蝴蝶是金家的吧？”
她問白慕笙。
白慕笙點頭：“是的。”
“什么品種的蝴蝶？”
“一種帶虎斑的金色蝴蝶。”
蕭清音心中一動。
“畫給我看看。”
白慕笙以為她也跟其他姑娘家一樣，喜歡漂亮蝴蝶，就笑著畫了一只蝴蝶給她。
蕭清音看著那只躍然紙上的蝴蝶，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白慕笙離開后，她去找了燕于飛和沈宴如。
“我已經拿到殺蟲藥劑了。不過這個藥劑的引子比那些蟲子還要危險，我暫時不能把藥方給你們。”
她對兩人道。
“只能由我這邊配藥和發放藥物。”
燕于飛兩人并不在意這一點，他們沒想過要蕭清音的藥方。
“只要能殺蟲就好。”
“那你們安排患者來取藥吧，優先考慮病弱患者。”
燕于飛點頭：“好。”
從這天起，蕭清音去如意茶館，除了授課，便是給前來領藥的患者發殺蟲藥。
為避免蝙蝠病毒擴散出去，她都是看著這些人服下藥物才讓他們離開。
如此忙了幾天后，圣靈節到來了。
節日當天，她隨白家人去了圣塔廣場。
廣場到處張燈結彩，一派喜慶。
塔前搭個了方形高臺，四周裝飾著各色鮮花，正中央擺著一張白玉雕成的高大座椅，一看就是為圣主準備的。
四大世家的人來齊之后，圣兵隊在街上開了一條路。
樂聲響起。
圣子候選人和圣獸們緩緩入場。
率先出場的是騎著大象的白慕笙。
大象身上披了一身白綢，背上鋪了一條金色坐墊，白慕笙穿著一襲白衣，跨坐在象背上，左右環顧，沖眾人微笑。
他的容貌最盛，氣質最出色，甫一出場就贏得了信徒的好感。
他們熱烈歡呼著，把手中籃子提著的花瓣大把大把灑向他。
白慕笙臉上笑意更甚。
緊跟在他身后的，是金家的圣子候選人。
對方坐在一輛敞篷馬車上，車身周圍繞了一圈密集的樹枝，樹枝上歇著成千上萬只邊緣帶虎斑紋的金色蝴蝶。
這些蝴蝶體型很大，雙翅展開足有巴掌長，看起來美麗而夢幻。
許多女子都被這些蝴蝶迷住了，一臉癡迷地看著它們。
蕭清音也加入了她們的行列。
金月玥見狀，唇角露出一抹嗜血的笑容。
第三個出場的是巴家的圣子候選人和一條十米長的黃金蟒。
蟒蛇盤成一圈，懶洋洋地躺在平板車上。
巴家候選人坐在蛇圈中央，一副輕松模樣。
圍觀的信徒卻噤了聲。
這條蛇足有成人腰身那么粗，一口能吞一個小孩，再強壯的人也經不起它的絞殺。
他們連大氣都不敢喘，靜默地目送它離開。
和前面三家相比，最后出場的烏家顯得有點遜色。
不僅因為他們的圣子候選人其貌不揚，還因為他們的圣獸是一只黑不溜秋的烏鴉。
烏鴉站在候選人肩膀上，歪著頭打量路邊的信徒，跟尋常鳥兒沒多大區別。
實在激不起信徒們的興趣。
烏家這位候選人臉上沒什么表情，仿佛早已接受自己的陪跑命運。
圣子候選人和圣獸們入場后，停在高臺前。
樂聲切換為一首恢弘肅穆的曲子。
兩個穿著一身白袍，戴著白色兜帽的圣徒握著圣塔一樓大門的把手，緩緩拉開大門。
一道魁梧的黑色身形一點點出現在眾人眼前。
蕭清音第一次如此近距離觀看這位圣主。
他全身罩在一身鑲著金邊的黑色袍子里，頭上戴著兜帽，手上戴著手套，只有一張臉露在外面。
眼神渾濁，臉色蒼白，整個人透著一股陰郁氣息，讓人感覺極不舒服。
蕭清音只知道他出自巴家，大概六十歲，是圣教有史以來第二位圣主，在圣主之位上已經坐了三十年了。
大門全部打開后，這位圣主緩步走到高臺上，發表了一番演說。
宣告慶典開始后，他在玉椅上坐下，再沒動彈過。
盛大的歌舞表演開始。
信徒歡呼雀躍，瘋狂撒花。
當一大桶艷麗的玫瑰花瓣朝蕭清音潑灑過來時，她側身避了開來。
但仍有部分花瓣碰到了她的衣袖。
濃烈的血腥味飄散開來。
蕭清音捻起一枚花瓣，搓了搓，發現花瓣上的顏色是染上去。
就在這時，驚呼聲響起。
她抬頭，金家圣子候選人那輛車上的蝴蝶正騰空而起，朝白家這邊飛過來。
成千上萬只蝴蝶齊飛，本是非常浪漫的景象，但落在世家之人的眼里，卻險些讓他們落荒而逃。
四大圣獸里，看起來最柔弱，最無害的就是金家的蝴蝶。
然而這只是表象。
實際上金家的蝴蝶才是最恐怖的存在。
這些蝴蝶含有劇毒，只要一丁點毒素，就能毒死一頭牛。
它們是吃肉的，不到一刻鐘就能把一個活物變成一堆白骨。
世家之人非常清楚它們的特性，看到遮天蔽日的蝴蝶如何不驚恐。
但幸好這些蝴蝶沒有隨便落下來，而是奔著同一個人而去。
這個人，便是蕭清音。
蕭清音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仰頭看著這些蝴蝶，仿佛對它們的殺傷力一無所知。
白慕笙看著這一幕，瞳孔驟縮，還沒來得及開口喚人，蕭清音就已經被那些蝴蝶包裹住了。
金月玥一臉得意。
從壽宴那天起，她就在期待這一幕。
她要讓蕭清音被當眾啃成白骨，然后宣稱她是異端，把她的骨頭燒成灰，撒到大街上，任人踐踏。
如此，才能消除她的心頭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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