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這個歌手很想紅無彈窗免費看 > 第三十九回 雪盡紅衣生
    問道叩長生,其實更苦更累。

    ....

    夜白衣兩人各自望了眼飄浮在身前的物品,對葬天衣的霸道沒有言說什么,而且就如她所說,那兩樣東西很適合他們二人。

    夜白衣來過這里兩次,當然知道她能夠感知外界,抓起那本逍遙游,一眼都沒看便收入袖中。

    他本意就在這本書,這本可以說是自己寄放在葬天衣身上的書。

    至于葬天衣送出的天命丹,則是大出意料,他們二人說到底就是沾了光。

    雖說沒他們二人,龍墨不可能進來,但若不是他,夜白衣自問拼上老命,就是一半一半的機會,這點他很是清楚。

    九命妖貓雖說身負九命,但其實每斷一命等于折去一分天賦,這是一種惡性循環。

    因為天賦越低,進步越慢,修為就越是低下,那么越是容易倒在半途,問道的半途。

    這粒只曾在藥書中記載天命丹,是真正的萬金難求,若被別人知道,惹來的絕對是一場血雨腥風。

    何謂天命?

    天之所歸?

    天之眷顧?

    是,也不是。

    天命其實就是一扇門,一扇指引你前進的門,補一命尚且好說,魑魍魅魎的世界,以常清風的能力替常千里補回一命雖難,可卻絕非不可能之事。

    但要得到天命丹則絕無可能,皆因丹方早就失落,此丹最大的效用不是補命,而是引道!

    引領服丹者前進方向,讓叩門的人少走彎路,在心明澄空中直指五十條大道法則的中心。

    當然不是說服下就可以,畢竟它只是一個指引。

    不管何事,都沒有不勞而獲,更何況問道叩長生!

    這種事只會更苦更累,遠非凡人或普通問道者所想的美好,往往付出十分努力,回報才只有一分。

    但堅持者才有機會,希望。

    中途停留者,等待的就是一種毀滅。

    看著常千里收起天命丹,夜白衣心中倒沒什么想法,只是他知道,再過十年,便常千里一飛沖天之時。

    葬天衣獨有的道火,他知道,亦在心輪中感覺到,兩者相加的可怕,讓夜白衣不由期待起,眼前的綠衣女子能成長到什么地步?

    是否可以踏上那條通天之路?

    不再飄雪的雪原,天仍舊不存,但雪亦不存,留下的除了不斷落下的火雨外,風亦狂暴起來。

    風呼嘯而旋的天空下,原本的萬里銀霜漸漸被火紅取代,大地開裂,到處都噴發著火焰。

    各方勢力都拋下了不少人手在地面,急速往入口處退走,這個血與火融合為一體的地方,彷佛變成了《水陸全圖》中所說的火山地獄。

    心志不堅者,聽著風聲便像是聽到魂魄在哀嚎,那怕他們知道這只是幻覺。

    半空中,浮滿萬里的遠古神文,仍然閃耀出淡淡光芒,如一條旋轉長龍,只是卻不如原來的壯觀華麗。

    因為接近半數的文字,在火雨下,或黯淡無光,或消散。

    “呼...呼...呼...。”

    中心處,龍墨把因桃花釀而爆發的冰息,重新壓在心輪位置,耳中突然傳來一陣急喘聲,隨后便感覺到自己身上的枷鎖消失了,人更已落在地面上。

    張眼望去,只見急喘聲中,滿臉扭曲,痛苦的葬天衣右手握成拳,對著大地便是狠狠一拳。

    “一個破陣便欲葬吾?!”

    隨著咆哮而出的聲音,天地彷佛震了震,只見那只被紅白火焰包圍的玉手落點,一圈煙塵揚起中,大地瞬間如蜘網般裂開。

    不深,但卻極其密集。

    整個葬天雪原都能感受到的大地震動中,夜白衣和常千里倒沒什么,可才剛壓下冰息,修為來不及遍布全身的龍墨,就凄慘多了。

    “你老...。”

    抹了抹嘴角的血絲,龍墨看著保持住右拳轟地姿勢的紅衣女子,看著她裸露在外的雙手不斷滴落血點,口中的話不由嘎然而止。

    四周再次消失不少遠古神文中,葬天衣緩緩站直身子,一身紅裳飛舞的她垂下雙手,火紅的眼珠內充滿著不可一世的味道。

    “爾等小心。”

    說罷,只見她雙拳中再次涌現火焰,跨步彎腰中,對著大地便是一頓連拳。

    不過比起第一拳的驚天裂地,后面的連拳卻不顯怎么樣。

    但這也只是相對而言,最少每一拳下去,龍墨三人便感覺到體內一陣震蕩,身上的氣機亦被一點一點震散。

    幸好的是,很快遠方便傳來的一陣轟隆聲,而隨著聲音,原本一望無際的大地,驟然出現了六座山峰。

    看著那六座山峰,葬天衣狠狠吐出一口血,仰望著天空忽然便是一陣狂笑,笑得萬里可聞。

    “吾雖名天衣,卻絕非葬天陣可葬!”

    抹了抹嘴角的鮮血,葬天衣深深吸了兩口氣,臉上亦開始滲出血絲的她冷聲道:“走,看看誰敢阻吾之前路!”

    聽到紅衣女子話中,龍墨心中不由一跳,還有像她一樣的恐怖存在?

    摘星樓內的老祖宗恐怕亦不及她吧?

    隨著大陣中心的遠古文字消失,所有大陣都在緩緩失去作用,遠方的一切漸漸清晰,就連天上的火雨亦開始減緩,消失。

    這一天,葬天雪原的入口,被各大勢力從內外合力打開,但無人可知的是,若沒有隱藏在背后兩道人影,他們再怎么樣,亦只是無用功。

    風消云散的世界內,天碧藍,一眼望去無盡而遠,像蛛網龜裂的赤紅大地上,一位紅色女子跨著大步飛快前行,她的后方則是三位被黑袍籠罩住全身的人。

    “天衣道君,我想問問這地方距離崩塌還有多久?”

    葬天衣后方,壓下冰息的龍墨傷勢并不算嚴重,轉了轉眼珠的他硬著頭皮問起來,如果可能他愿意再躲在雪原中一會,最少等到各大勢力離開,才找機會偷溜出去。

    否則不出半月,恐怕五界都知道他們跟著她離開雪原,猜測他們得到什么寶物,猜出這次異變與他們有關。

    到時候他們三人可就真的要縮起頭做人,皆因摘星樓,風雨閣,冰封城都不可能保住他們一生,甚至有可能迫于壓力,把他們交出去。

    而且能把葬天衣封印于此的人,又怎么可能好惹?

    隕落了還好說,若沒有,恐怕馬上就猜出是他們出手助她脫困,到時候真算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問道當一往無前,算了,吾替爾等殺光入口之人。”

    不用回頭,大步前行的葬天衣馬上猜出了龍墨的心思,本不想管的她想了想,念著這次脫困總算是他們相助,只好改變主意回應龍墨。

    至于入口的人能不能殺光?這不在考慮范圍,她想殺的人都死了,都死在那一雙拳頭下了。

    除了那位封印住她的家伙。

    雪原外,死里逃生的殘存者十不足一,在外面的人手接應下紛紛各自退去,只留下少數人手在遠遠察看。

    遠方,葬天雪原聚集地的酒樓內,兩位黑袍加身的人,感受到葬天雪原的入口重新開啟時,用左手握住酒杯的人,輕聲道:“她出來了,你我今天到此為止如何?”

    坐在對面的黑衣人,聽著淡然的聲音,沉默了一會道:“你不該攔我的,如果我出手她破不掉大陣,融化冰棺就最少損耗了她接近一半的修為。”

    “我不攔你,你真能擋住她?你想多了,她是他早早下好的棋,我這是救你,否則她回復巔峰第一個就滅了你。”

    “.......。”

    沉默了好一會,知道大勢已去的黑衣人,嘆氣道:“他到底想做什么?你又為什么幫他?”

    一身黑袍罩身的人搖搖頭道:“不知道,他說我做而已,至于其他我不在乎,反正天衣道君與我無仇無怨。”

    “但她再度出世,一旦恢復過來,這個末法時代沒多少人能擋下,她會毀滅掉魔界的。”

    “你還算是魔界中人?”

    看到對方沉默下來,輕笑一聲,淡然的聲音再問道:“若不算,生滅與你何干?若算,今天我就斬你于此。”

    “但是...。”

    “沒有但是,這一次長生戰就連我都看不清前路,但有一點可以明確告訴你,別打算擋道,否則第一個隕落的就是你。”

    蒼老嗓音的黑衣男子聽到這話,袖中左手握了握,又松開,平靜問道:“你們都出手了?”

    “你與我就真的不渴望長生嗎?二萬年前若不是他,我早該隕落,我的位置亦出現第三位繼任者。”

    “唉...,但總不忍天下離亂,尸骨滿紅塵啊...。”

    淡漠的聲音輕笑道:“所以你才是我們這些人中最弱的那一位,弱得只能縮在仙界等死,叩道問長生又怎容婦人之仁,二萬年了,你始終沒跨出那一步。”

    一口喝盡杯中酒,情主站起而走的同時,漠然道:“看在你先輩的面子上,我給你一個忠告,跨不出那一步,你就縮在仙界別動,現在的你就連三千年前才現世的那兩位都打不贏,若亂動,魂飛魄散就是你唯一的果。”

    “他們到底是誰?”

    “不知道。”

    這一天,葬天衣重現人間,又再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