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這個歌手很想紅無彈窗免費看 > 第五十三回 龍潛于淵斃于渚 鳳舞于天斃于焚
    性格因經歷而改變,而為了目的,你認識的我,早已風化在歲月之中。—晨光。

    ....

    低聲的呢喃中,只見青衣男子順著山石紋路而走中,忽然在兩塊像兔耳的大石前停下,看著兩石中央的點點血紅,嘴角牽起一絲快樂的微笑。

    抬頭凝望著血色的天空,反覆觀察四周之物后,青衣男子輕笑道:“房日之兔,原以為是西方顥虎之局,沒想到座落魔界西方卻選擇東方蒼龍,若不是八荒之主出現時你泄露出點點氣息,還真不容易發現啊。”

    角木之蛟,氐土之貂,心月之狐,尾火之虎,箕水之豹。

    不時抬頭望天,在四周地形不斷閃現中,青衣男子很快便找到五處代表星宿的小山或是奇石,但卻始終沒有發現亢金之龍的所在地。

    “喔,竟是亂序之陣,也對,若是正常排序早便被找出來。”

    對找不到最重要的藏身之地,青衣男子輕撫著腰中黑色斷刀,臉上的笑容依然快樂,似是毫不在乎,依然踏著愉快的腳步。

    那怕他此行就是要找出那位龍淵。

    越走越快,越走越遠的步伐中,在名為時的流動下,青衣男子漸漸消失在殘破的大地上。

    直到天空中飛來一群血鴉,在鳳梧閣倒塌的山門前徘徊,再飛走后,青衣男子帶著微笑驟現,踩在早已斷裂成無數段的石制拱門上,踩在一塊刻有半個鳳字的碎石上。

    “找到你了,亢金之龍。”

    輕笑聲中,青衣男子似有所感的望了一眼天空,咧開嘴說出一句無聲之話,讓正在窺視的人嘆了一口氣,便關閉了鏡像。

    “遲夏,要來阻止我嗎?”

    感受到天空中窺探的氣息消失后,一臉敗興模樣的青衣男子雙掌往下一拍,在拍出蛛網裂縫的黑色大地上觀察了一會,左腳狠狠往站立的地方一跺,便跺出一個十丈深的地坑。

    地坑中央,一條金色的五爪騰龍栩栩如生般似欲飛天而上,龍頭前方則有一條幽暗而深的通道。

    落在那條五爪金龍旁,掃了眼通道入口處的道紋,青衣男子右袖中拂出一道刀氣,便大步向前,看也沒看緩緩煙化的金龍。

    黑暗的通道中看似幽暗而深,可在青衣男子一步十丈下,很快便走到了盡頭,隨著微光,一個金芒燦燦的宮殿隨之現世。

    墻壁,字,器物,一切的一切都是金色的宮殿中,最為引人注目的是中央那座人像。

    連眼睛都一片金色的人像很巨大,巨大得盤坐著,頭部亦在宮殿頂端,青衣男子掃了眼四周之物,對那些散發出陣陣波動的器物彷佛不屑一顧。

    只是站在金像前,仰頭看著由金石熔煉而成的臉龐,看著明明是死物,卻讓人感覺像活物的巨像,輕輕的笑了起來。

    笑著笑著,聲音便漸漸加大,漸漸變味,到了最后,更帶有絲絲瘋狂的味道。

    “哈哈哈...。”

    “龍淵啊龍淵,哈哈哈...。”

    無風飄舞的黑髪下,不時閃過星辰的眼睛盯著金色人像,顯露出一種常人難以理解的神色,似是瘋狂,似是無意識,似是高興,卻又似是悲傷。

    “龍潛于淵斃于渚,鳳舞于天斃于焚,這么顯淺的道理,你竟沒看通,以為跑到魔界便能沒事?哈哈哈...。”

    “當初若你選擇轉世,五界茫茫,我還真不一定能找到你,可惜,可惜。”

    可惜聲中,笑得彎下了腰的人猛然崩直身子,腰中黑色斷刀不知何時已握在手中,對著盤坐的金像直斬而下。

    叮...。

    金鐵交擊之聲中,只見黑色斷刀劃過的前方,金色的人像一分為二,顯露出內里一尊小小的琉璃玉像。

    看著琉璃像內半實半虛的清秀男子,青衣男子開口道:“龍淵,很久不見了啊。”

    “......。”

    “呵呵...不說些遺言嗎?”

    金光閃閃的大殿內,青衣男子蹲在半人高的玉像前,盯著內里閉起雙目的清秀男子,沒作出任何動作,只是靜靜的等待。

    “晨光...你我無仇無怨,你便那么有信心融合我?”

    回響于大殿的沙啞聲音中,嘴角微微上揚,笑出一個迷人弧度,笑出兩個小酒窩的晨光,輕聲道:“我可沒打算融合你,只是想借蒼龍之道一用。”

    玉像內,金色長髪,面貌清秀的男子猛然張開雙眼,金芒迸發中,琉璃玉像寸寸碎裂。

    “你奪五行之道想做什么?”

    “呵呵...說說遺言吧,三魂傷一,七魄傷三,喔,傷二才對,別指望遲夏會來了。”

    平視著如小孩般的龍淵,晨光左手成爪放在他的頭上,看著臉容扭曲卻絲毫不說話的人,笑了笑道:“如果在魔帝城,其實我奈何不了你的,畢竟那里有魔帝,燭龍二人的力量籠罩,可惜你太多疑了。”

    聽到這話,龍淵明知道晨光是在擾亂他的心神,好更容易煉化,可回憶起過去,仍忍不住猙獰的大喝。

    “我與葬天衣的事,是你從中作梗!”

    “若不如此,你怎會連遲夏都不相信,不在海中游離,卻跑到這種狹小的地方。”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金光漸漸在晨光手中聚成一條騰龍時,龍淵亦漸漸放棄了掙扎,縱觀起自己的一生,皆因掙扎已是無用之功。

    晨光說得不錯,在魔帝城他絕不敢出手,可惜自己卻不相信遲夏。

    因為遲夏與葬天衣,曾是一對情侶,一對夫妻。

    所以天性多疑的他,信不過他。

    “遲夏...。”

    輕聲的呢喃中,龍淵知道遲夏不會來,或者說來不了。

    因為當年重創他的人,此刻定然守在通道入口,阻止任何人前來營救。

    龍淵的呢喃低語中,斜線向下的通道入口處,一位分不出男女的白衣人雙手負后,攔下了一位滿身火紅的女子。

    她正是受遲夏所托,前來營救,或者說親手殺死龍淵的人。

    “天衣,請回吧。”

    葬天衣看著眼前再度攔下自己的好友,看著他沒說出口,卻顯示像此路不通的姿態,最后只能默默轉身離開。

    “來日請你喝一杯黃泉酒,天衣。”

    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天秤,葬天衣自然不例外,這些年在冰棺中她早便想通想透。

    眼前人當年攔下自己一是設局,二是真的在救自己,就如晨光封印自己一樣,同樣是為了救她。

    否則晨光不必刻意去取冰息打造冰棺,不必刻意去抓捕雪靈,火靈。

    因為那時候的她,隨便來位長生者都應付不過來,龍淵太狠了,狠得殺了她的弟子,傷了她七魄。

    所以如果非要選擇,她選擇眼前人與晨光。

    隨著葬天衣退走,遲夏的想法全數落空,因為身為大祭師,下一任繼承者沒出現前,他絕不可能離開魔帝城。

    再說一身修為十去其九,以秘法吊著殘命的老人,早不是叱咤風云的遲夏,只是一個垂暮老人,去了亦是白去。

    歲月洗禮下,任你風流千古,還是萬世叱咤,最后仍逃不過塵歸塵,土歸土的宿命。

    遲夏,不過其中之一。

    晨光手中的騰龍緩緩凝實中,龍淵反倒是放開了,不再掙扎的他目光平靜看著前方,去看看自己的一生。

    他叫龍淵,是因天地之氣而生的魔,是從小便活在魔界野外的魔,養他育他的是一群血狼,真真正正的一群。

    或許是天地之氣所生,他的天賦很好,好得用一本從死人身上得到的無名功法,便修出了大神通。

    本無意入世,不知何謂修道,何謂長生的人在野外渡過了一個個春秋。

    直到有一天血狼群外出后,再沒有回來時,等了又等的人,最后離開了那座荒山,希望找到狼群。

    而這一步,正是讓他陷入泥沼的一步,問道求長生的一步。

    時值四界大帝亂戰,人間,魔界,妖界,仙界,處處血流成河,處處天昏地暗,不管強弱都在殺。

    那是一個乾坤巔倒的年代。

    那是一個命運無常的年代。

    星辰在隕落,世界在悲鳴,神明在落淚。

    滴答,滴答的淚水聲,不管在那里都能聽到,看到。

    龍淵正正成長在這個年代,狡詐,詭計等名詞在血與死亡前,赤裸而無情。

    直到他遇上了一男一女,才稍稍好轉過來。

    可惜陰沉,隱忍已經植根于心中,植根在當初的白紙上。

    染黑了的白紙,永遠不可能再白,是以龍淵成為了驚天動地的存在后,多疑,殘暴,隱忍的性格亦沒有改變。

    后來在與妖界的大戰中,葬天衣遲遲沒有來援,導致他九死一生,懷疑的種子便根植在心海。

    那怕葬天衣說過被人攔下了,他亦不相信,能攔下他們的人太少了,她亦始終沒有說出是何人攔路。

    再后來,四大帝隕落的同一年,兩人爆發大戰,他殺了她的弟子,把她擊入重傷,迫得她遠離魔界。

    受到不輕傷勢的他則在戰后,被一位模糊不清的白衣人追殺,萬萬里中,魔帝城卻沒有任何反應。

    最后的結果,則是以他三魂之一幽精,七魄之三雀陰,吞賊,非毒受傷,才險險逃得性命。

    所以連已坐上大祭師之位的遲夏,自命名為龍淵的人亦不敢相信,那怕好友怎么勸說,他都不敢在魔帝城養傷,養需要萬萬年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