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重生之巨變 > 第1049章 怎么就不能
  做生意的砍價是一門學問,可以說也是心理學的靈活運用。

  當然,絕大多數的生意人并沒有學過心理學,但是并不妨礙他們實際運用。

  除了心理學,生意場上也容易用到博弈論。博弈的是對底線的把握,心里運用是對博弈底線的探尋。

  朱老板要是不加價,那么胡銘晨也許還會覺得他的底線就是十六塊,那么也許最終胡銘晨還是會代表郝洋讓步的。

  可是就在胡銘晨他們擺出毅然決然要走的姿態后,朱老板在價格上增添了五毛錢,就說明博弈的底線還有空間。

  捕捉到了這個關鍵信息之后,胡銘晨就更不可能輕易讓步了。

  這筆生意雖然不是胡銘晨自己的,可是沒多增添一毛錢,對郝洋來說就是好幾百塊錢,他在生活上就能過得好一點。胡銘晨既然幫忙,那就要幫得用心,就要沒一個小點都替他考慮和維護。

  “朱老板,不是我們不讓,我們真不是貪婪貪心之人,你想啊,兩個啥經驗都沒有的初出茅廬小青年做這么點小買賣,容易嗎?你和我們不一樣,你是大老板,指甲縫里面漏一點,就夠我們飽餐的了。”胡銘晨苦口婆心道,繼續打往后退縮的悲情牌。

  “我算哪門子的大老板,我比你們也好不了多少。”

  “呵呵,朱老板,怎么可能,這里的門面費一年就起碼三十幾萬吧,一般人能租得起嗎?何必在這一兩塊錢上和我們計較呢,你就當時做幫你的老鄉一把,做做好事吧。做一件好事也勝造3級浮屠,您今后絕對會大富大貴,成為大老板的。”胡銘晨討好的諂笑道。

  “你還真的是.......一張嘴什么都能說,你的確是做生意的料,我也不和你們虛與委蛇了,一口價,十七塊,你們要是覺得可以,那就賣,不可以,就去找別家。”朱老板沖胡銘晨微微搖頭,苦笑道。

  “朱老板,你都加到十七塊五了,還在乎那五毛錢嗎?”

  “我怎么不在乎,這也是你們兩個,要是換做別人,十六塊,我一毛錢都不會多給。你們不想虧錢,我就能虧錢嗎?你都說了,我這門面的房租一年三十幾萬,我要是不賺點辛苦錢,怎么交房租。看起來我們賺得多,實際上,都是為房東打工。十七塊五,價格不低了,就你們的這身衣服,我要拿的話,新貨也絕對不會超過六十。”朱老板堅決的道。

  胡銘晨看了看郝洋,郝洋也看向胡銘晨,并且臉上已經很是意動。

  “郝洋,你看......既然這朱老板人那么好,那我們就也讓一步吧,你覺得呢?這個事,還是要你做主。”胡銘晨明明已經認可了這個價格,他偏偏還要假惺惺的問一問郝洋。

  早就意動的郝洋還有什么好說的呢,他不怕胡銘晨答應,而是就怕胡銘晨拒絕。

  郝洋已經在心底里盤算過,十七塊五出貨的話,賺了三萬塊基本上是沒太大問題的了。

  “好,好,我沒意見,十七塊五就十七塊五。”郝洋不假思索就馬上應承下來。

  “既然你答應了,那我就沒什么意見,朱老板,那你看,我們什么時候將衣服給你運過來呢?”胡銘晨順勢騎驢下坡道。

  “就明天吧,你們明天中午就給我運過來,這個貨,就得秋天趕緊出,等到冬天,就不行了,能快,就要盡量快。至于貨款,明天交了貨,再一次性給你們。”朱老板摸了摸臉頰道。

  “朱老板,你看......是不是給我們一點定金呢?我們不是信不過你,只是,我們要去找貨車來運,而我們的錢全部用來收購衣服了,別說貨車司機的車錢,就是吃飯,我們也吃不起了,從朗州大學來城東市場的公交車錢還是找室友借的呢。”胡銘晨并沒有完全答應朱老板的提議,而是無奈的攤著手道。

  郝洋傻愣愣的盯著胡銘晨,搞不懂他為何要撒這樣的謊。他郝洋身上的確沒什么錢了,但是胡銘晨不是的啊,今天,他還看到胡銘晨隨手從褲兜里面掏出來就有一把紅色的大鈔,起碼兩千呢。

  “哎呀......算了,那我就給你們一千的定金吧,要不然的話,咱們這里都是貨到了,驗貨清楚了才會付錢。”朱老板嘆了一口氣道。

  隨即,朱老板就數了一千塊給郝洋,郝洋也給寫了一千塊錢的收據。

  告別了朱老板之后,胡銘晨他們就趕緊返回去,第一時間就是去找貨車明天裝貨。

  “胡銘晨,今天多虧了你,要不是你,我真的就抓瞎了,只是.......你后面干嘛裝窮呢?”在回學校的公交車上,郝洋忍不住,好奇的問胡銘晨道。

  “我裝窮了嗎?是你的生意啊,兄弟,難道你有錢付貨車的運費?”胡銘晨嘴角咧了咧道。

  郝洋搖了搖頭:“沒有。”

  “那不就結了,再者說了,這樣的生意,要是不收一點定金,就不穩妥,不管多少,能收到一點定金,才算得上是確切。否則的話,他要是晚上回想一下,后悔了,你咋整?再如果,遇到惡劣的,明天你把貨送來了,他才臨時變卦,你又咋整?付錢運過來還要付錢運回去呢。”胡銘晨灑脫的給予解釋道。

  “哦,原來是這樣......今天我真的是學到了很多。要不是有你,我一個人來,我可能就賺不到多少錢。”郝洋恍然道。

  “經驗是歷練出來的,今天你就犯了一個錯誤,你報價的時候,要不是我打斷你,你是不是就決定直接開價十五塊?”

  “你怎么知道?”

  “還怎么知道,你前面那么急,再加上你當時的表情是要豁出去的感覺,我就猜到了。如果你真的報價十五的話,你就少了差不多八千塊。兄弟,做生意可不能太過老實,還得忍得住才行。其實,我們一開始報的價就有問題。”胡銘晨道。

  “一開始的報價就有問題?有什么問題,報價不是你報的嗎?”郝洋很是不解。

  “報價是我報的,可是開頭是你開的啊,那是“十”字你已經說出口了,我還能怎么著,就只能頂格報到十九塊了呀。郝洋,雖然我們之前說好十五塊是低價,但是也不能一上來就梭哈啊。什么是低價?就是退無可退的價格。就因為我們一開始報十九塊了,所以,搞得沒有多少回旋的空間。”胡銘晨開解道。

  “我不是不懂嘛。”郝洋撓撓頭道。

  “你不是不懂,你只不過是怕,前面的那些拒絕將你弄怕了,你擔心賣不出去。”胡銘晨瞟了郝洋一樣道。

  胡銘晨的猜測沒有錯,郝洋的確就是這樣的,正因為怕了,所以就急,一急,就想掀老底。

  “是,你猜中了我的心思,我確實是怕和急了。我也是沒辦法,我不像你,我家沒有什么實力,換句話說,我虧不起。”郝洋抿著嘴,點點頭道,“胡銘晨,那要是你,這個事情從頭到尾都是你主導的話,你一開始的報價會是多少?”

  “我?”胡銘晨指著自己的鼻子問道。

  郝洋頷首。

  “如果是我的話,我一開始的報價不會低于二十五。”胡銘晨不假思索道。

  “不會低于二十五,那豈不是要一開始就將人給嚇跑?十八他都不愿意給,又怎么可能會愿意談二十幾的價格。”郝洋有些疑惑。

  “這是兩碼子事,做生意就講求個漫天要價就地還錢,賣方怎么開價是你的事,買方怎么還價事他的事。對于一個有意愿買的人來說,你開再高的價都嚇不走,因為他可以還價的嘛,有不是不講價的。我這么給你說吧,表面上看起來,十七塊五事他的極限價格了。實際上并不盡然,我雖然不懂服裝生意,但是我也曉得,這里面的浮動是比較大的。因為我們給的天花板太低了,所以十七塊五就是他的極限低價,可要是我們給的是二十五,那么他的極限低價極有可能就會變成二十一塊或者更高。”胡銘晨耐著性子給郝洋詳細解說道。

  “我有點糊涂,這低價還能是好幾個嗎?”郝洋迷茫的問道。

  “怎么就不能?我問你,要是你的這批衣服,到最后十五塊還是沒人要,那十四塊你賣不賣?十三塊你賣不賣?”

  “當然賣啊,不賣還能吃了不成,我就算一輩子穿它,到死我也穿不完。”

  “所以了嘛,你十五塊的低價也不是真正退無可退的價格,他十七塊五也并不是進無可進的價格。利益,做生意關鍵就看利益。如果他一套衣服本身可以賺十塊錢,那么他也可以選擇只賺八塊,乃至于只賺五塊。你一套十七塊五賣給他,你有十來塊錢的毛利,相應的,他那邊也差不多,別真的以為他收過去就只賺一兩塊錢,這是不可能的,服裝行業的利潤是非常虛浮的。我大膽猜測,他應該會在二十五出貨。”胡銘晨憑借自己的經驗分析一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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