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匕首往下一壓,“少廢話,交出荷包,我不殺你。”
葉清霜疼得渾身一顫,“壯士別殺我,你說的是紅色鴛鴦戲水的荷包吧?我...我一時想不起來收在哪里了。”
“趕緊找。”
沈初押著她起身。
葉清霜抖著手打開床頭的柜子,探身在里面翻騰了下,突然拿出一個木匣子狠狠朝沈初砸了過來。
“救命啊,快來人。”
沈初側頭一閃,木匣子掉落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她精準地捏住葉清霜的下巴,“外面的人被我打暈了,不會有人救你。
你也不想讓裴淵知道那夜的女人不是你吧?”
葉清霜驚得瞳孔圓睜。
眼前的人看身形聽聲音好像是個男人,那夜和六皇子糾纏的人肯定和他有關系。
誰知道他拿了荷包是不是想去六皇子面前戳穿自己。
沈初見她不動,匕首輕挑,劃破葉清霜的皮膚,泛出鮮紅的血絲。
“識相的話,就趕緊把我要的東西找出來,我拿了東西,立刻走人。”
葉清霜嚇得呼吸急促,“別...別,我找。”
她爬到床里面,打開床頭的暗格,拿出一個紅木匣子。
匣子打開,里面放著不少亂七八糟的東西。
沈初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荷包。
總算找到了,她連忙探手去拿。
耳后突然傳來破空聲。
沈初警覺地翻身就地一滾,玉骨扇擦著她的后頸飛過。
裴淵回來了。
他不是去清風樓找什么新來的姑娘彈琴了嗎?今晚沒留在清風樓過夜?
裴淵從窗外跳進來,接住玉骨扇,抬腳踢向沈初。
沈初躍起,閃過他的攻擊,輕輕一躍,徑直撲向床上的木匣子。
今夜必須要拿回荷包。
然而木匣近在眼前,她卻被裴淵從后面抓住了腳踝。
沈初暗恨,這家伙不是夜里不能視物嗎?竟然能聽聲辨位抓住自己。
她只得在半空中旋轉一圈,掙脫裴淵,揮拳砸向他的臉。
裴淵精準地抓住她的手臂,目光微閃,迅速伸手去扯沈初臉上的黑巾。
沈初一驚,猛然往后一閃,狠狠踢向裴淵的下腹。
裴淵雙眼看不見,聽覺更敏銳。
感覺到一股風力沖著自己的重點部位而來,他側身一閃,堪堪避開后不由心生惱意,玉骨扇揮得虎虎生風。
沈初躲閃不及,玉骨扇上的利刃劃破了她的小臂。
她踉蹌著后退,伸手捂住了左臂,退到角落里,竭力屏住呼吸。
裴淵沒聽到動靜,眉頭微微一皺。
沈初提著一顆心,緩緩朝窗戶移動。
她只擅長輕功,拳腳功夫稀松平常,根本不是裴淵的對手。
看來今夜拿不到荷包了,保命要緊。
她腳尖一點,準備翻窗離開。
“賊人哪里跑。”
這時,葉清霜突然撈起桌上的茶壺砸了過來。
裴淵瞬間識破沈初的位置,猛然撲過來,抓住了沈初的手臂。
恰好是他昨日抓過的位置,現在還有一圈青紫。
嘶。
沈初揮手撒出一把白色藥粉,轉頭往窗外跳去。
嘩,裴淵玉骨扇一開,完美擋住了藥粉,一把將沈初又拽了回來。
沈初重重摔在地上,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這家伙反應太敏捷了,藥粉竟然都擋得住。
這反應哪里像個夜里瞎?
怪不得沒人發現他的破綻。
“呵,想走?”裴淵大步上前,完全阻住了沈初的逃跑路線。
砰。
整棟房子忽然抖了抖,房門哐當一聲砸在地上。
紅袖以極其迅捷的速度閃進來,一把勾住沈初的腰,縱身躍向半空。
她半空中打出一掌。
砰.
嘩啦.....
房頂硬生生打出一個巨大的窟窿,青磚木頭稀里嘩啦砸了下去。
下方響起葉清霜的尖叫聲。
紅袖趁機帶著沈初從窟窿里鉆了出去。
裴淵黑著臉跳出去,外面只有呼呼的北風和一路追著紅袖而來的孫嚴。
“殿下,人跑了。”
裴淵皺了皺眉頭,葉清霜哭得梨花帶雨地撲過來。
“六殿下,妾身要嚇死了。”
“阿嚏。”
她尚未靠近,裴淵就打了一連串的噴嚏。
他后退兩步,蹙眉看著葉清霜,“別過來,你身上是什么?”
葉清霜委屈又茫然,她身上什么也沒有啊。
裴淵神情微斂,“賊人進來找什么?你可有受傷?”
葉清霜眼底閃過一抹驚慌。
不能告訴殿下來人是找荷包的,不能讓殿下知道那夜的人不是她。
她搖頭低泣,“賊人進屋就用匕首抵著妾身,說要銀子,讓妾身把銀子都拿出來。
后來還逼問殿下您平日都做什么,和什么人來往密切.....總之就是詢問殿下的事。
妾身給他拿了銀子,但關于殿下的事,妾身死也沒說一個字。”
她一副為了裴淵可以去死的忠貞模樣,指著脖子道:“賊人一怒之下就想殺了妾身,你看妾身脖子被劃了好大一個口子。”
她哭啼地指著自己的脖子給裴淵看,可落下來的灰塵太多了,蓋住了脖子上的傷口。
裴淵什么都看不到,淡淡干咳一聲。
他身后的孫嚴癱著一張臉實話實說,“側妃,你脖子里只有灰,沒有血,看來傷口不是很大。”
葉清霜.....
她伸手在脖子里摸了一下,果然看到一手的灰。
“定然是賊人打穿了房頂落下來的灰,殿下,妾身險些被掉下來的木頭砸死,妾身好害怕啊。”
她嗚嗚哭泣,希望得到裴淵的安慰。
孫嚴:“看出來了,側妃頭上現在還頂著一片瓦呢。”
葉清霜一低頭,頭上頂著的瓦片滑落下來,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
想到自己頂著狼狽邋遢的模樣在心上人面前哭了半晌,葉清霜承受不住打擊掩面哭著跑了。
孫嚴板著臉,“殿下,屬下說的都是實話。”
裴淵嗯了一聲,嘴角勾了勾,“倉庫的火滅了?”
孫嚴點頭,“已經檢查過,沒有財物損失,賊人放火應該是為了給搶劫打掩護,幸好殿下機警,不然賊人就得逞了。”
裴淵抬頭,冷風從房頂的大窟窿灌進來,“房頂的窟窿有多大?”
孫嚴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三尺左右,能夠用掌力打出來這么大洞,可見對方力氣很大。
屬下明日就去調查京城力大無窮的高手。
和殿下交手的那人呢?有沒有什么線索?”
裴淵捏著玉骨扇的手微頓。
他看不到和他交手之人,但觸覺和嗅覺特別敏感。
抓住對方手臂的時候,他仿佛聞到了一股隱隱的清香。
紫藤一般的清香。
同樣的香味,今日他在沈初身上聞到過。
難道今日潛入的人是沈初?
想到昨日沈初也曾躲進衣柜里,裴淵玩味地笑了。
看來他有必要找小沈大人好好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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