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狀元郎她千嬌百媚 > 第50章 她和裴淵是什么關系
  沈初深吸一口氣,默默壓下心頭的火氣,低聲問:“陛下如何知道的?”

  隆慶帝從龍案下的奏折上拿出一頁紙。

  是她抄寫的《楞嚴經》。

  沈初微愣,“是六殿下告訴您的?”

  隆慶帝點頭,“沒錯,老六看到檢索目錄的時候說字跡熟悉,后來就讓人送來了你抄的楞嚴經。”

  沈初張了張嘴,卻什么也沒說出來。

  所以裴淵也知道隆慶帝的計劃,然后和皇帝一起冷眼看著她故弄玄虛的賣力證明自己?

  她的心頭莫名有些鈍鈍的難受。

  從宮里出來,她忍不住恨恨地罵了一句。

  “狗裴淵。”

  頭頂忽然響起一聲冷笑,“本皇子剛才就應該讓你把地跪穿。”

  沈初頭皮一麻,抬頭看去。

  裴淵屈膝斜坐在巷子對面墻頭上,另一條腿隨意地垂下來,正挑眉對著她冷笑。

  沈初心中那股游離的無名火不由開始蔓延。

  “六殿下原來有跟蹤人的癖好?”

  “本皇子屬狗的,狗鼻子最靈,聞到哪里有狐貍的味道就來了。”

  “哪里有狐貍?六殿下罵自己是狗,可別隨意攀扯狐貍。”

  裴淵瞇著眼打量她片刻,輕輕一躍,落在沈初面前。

  他身形高大,瞬間就攏住巷子里大半的陽光。

  沈初完全被籠罩在他的身影里。

  她忍不住有些惱怒地問:“你做什么?”

  “本皇子剛才幫你解了圍,你就這般報答本皇子?”

  沈初沒說話。

  恒王那番在紙上動手腳的引導確實引起了皇帝對她的懷疑。

  若不是裴淵一番插科打諢,幫她轉移了皇帝的注意力,算是幫她解了圍。

  但她一想起裴淵伙同皇帝一起看她演戲,心中的無名怒火忍不住又竄了出來。

  “六殿下看微臣在局內像個傻子似的演戲,看得還開心嗎?”

  裴淵又往前一步,“吃錯藥了?嗯?”

  突如其來的壓迫感令沈初又往墻上靠了靠,想了想,笑了。

  “是,吃錯藥了,想殺人的那種。”

  裴淵皺眉打量著她,半晌突然發出一聲嗤笑。

  “嘖,想殺我,小沈大人還不是我的對手。”

  小沈大人表示不服氣,但又得認清現實。

  “沈初與殿下道不同不相為謀,告辭。”

  “別動。”

  玉骨扇壓在了她肩膀上。

  沈初有些火了,“六殿下又想做什么?”

  “話說清楚,什么局內,什么傻子演戲?”

  裴淵用玉骨扇點了點她的肩膀。

  沈初壓制的火氣倏然爆發了。

  她轉頭冷笑,“殿下早知道檢索目錄是我編的,卻故意看著陛下提拔封賞孫洪。

  然后看著我賣力地在大朝會上故弄玄虛地證明自己,是不是很可笑?”

  裴淵狹長的桃花眼微瞇,半晌突然笑了。

  “原來是因為這個。”

  沈初攥了攥拳頭,眼眶莫名酸澀,聲音帶著兩分壓抑不住的火氣。

  “或許在高高在上的六殿下眼里,那不過就是一套管理卷宗的法子。

  編寫者是孫洪還是沈初,對你們都無所謂,你們想讓她冠誰的名字,它的編寫者就是誰。

  至于事實真相如何,從來都不重要,是嗎?”

  裴淵定定看著她。

  兩人靠得有些近,他甚至能聞見沈初身上若有若無的淡香。

  仿佛紫藤一般的香味,清新淡雅。

  再看沈初倔強的抬著下巴,澄澈的眸子帶著毫不掩飾的惱怒,仿佛隨時要跳起來咬人的兔子一般。

  他瞇了瞇眼,不知為何這副樣子竟然比總端著一抹假笑的沈初來得順眼。

  他抬手,冰涼的玉骨扇重重敲了下去。

  沈初肩膀吃痛,靠在墻上,滿眼冒火。

  “被我說中事實真相,六殿下惱羞成怒,準備打我?”

  “呵,還以為你多聰明呢?腦子里面裝的是稻草么?”

  沈初皺眉看著他。

  裴淵冷哼,卻沒解釋什么。

  倒是在巷子口站著的內侍金寶忍不住道:“小沈大人,我家殿下將你抄寫的佛經送進宮時晚了一步,陛下已經下旨封賞孫洪了。

  陛下還下了封口令,不允許殿下提前向您透露,其實殿下他準備暗中....”

  裴淵一個冷冷的目光看過去,“要你多嘴。”

  金寶縮了下脖子,消失在巷子外。

  沈初眨了眨眼,裴淵準備暗中做什么?

  通知自己么?還是幫著揭穿孫洪?

  難道她誤解裴淵了?

  正準備問,就聽到裴淵冷哼一聲,“檢索目錄是誰編寫的,對本皇子來說確實不重要。

  沈初,你和本皇子有什么關系?你覺得本皇子有什么義務向你透露陛下的心思?”

  沈初微微一愣,壓在心頭的怒火突然間散了。

  是啊,她和裴淵是什么關系?

  什么關系也不是。

  裴淵確實沒有通知她的必要。

  她為何要對裴淵生氣?

  只是因為兩人之間曾有過那一夜的糾纏,所以她在心中下意識覺得裴淵應該待她不同么?

  這個念頭很矯情,也很危險。

  沈初心中一凜,嘴唇微抿,“是臣說錯話了,請殿下責罰。”

  裴淵揮揮玉骨扇,輕哼,“下次再罵我是狗,本皇子讓你連交代婢女報仇的機會都沒有。”

  沈初......

  怪不得這家伙今日說話總是含沙射影,一會兒罵自己是鷺鷥,一會兒罵自己是狐貍。

  原來他聽到了昨夜自己罵他的話。

  這家伙竟然監視自己。

  沈初后背瞬間生出一身冷汗,慶幸自己酒后沒有亂說別的。

  巷子外響起裴淵與金寶說話的聲音。

  “殿下,咱們去哪里?”

  “去清風樓喝酒,聽說有個新來的姑娘琴彈得不錯。”

  沈初撇嘴,風流鬼。

  不過,裴淵既然去了清風樓,今晚倒是她拿回荷包的好機會。

  夜里起了風,沈初和紅袖黑衣蒙面潛進了六皇子府。

  裴淵平日里以風流浪蕩的形象示人,他的府里防衛并不嚴謹。

  從上次針線房的婢女被人收買就能看出,裴淵有意縱容太子和恒王在他府里安插眼線。

  沈初交代紅袖先將巡邏的護衛引開。

  她悄悄潛入裴淵的臥房。

  上次她進來過,所以熟悉里面的擺設。

  這一次她重點尋找房內的暗格,終于在床頭的暗格中找到一個小巧的紅木匣子。

  匣子打開,里沈初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荷包。

  總算找到了,她連忙探手去拿。

  耳后突然傳來破空聲。

  沈初警覺地翻身就地一滾,玉骨扇擦著她的后頸飛過。

  是裴淵回來了!

  他不是去清風樓找什么新來的姑娘彈琴了嗎?

  今晚沒留在清風樓過夜?

  裴淵從窗外跳進來,接住玉骨扇,抬腳踢向沈初。

  沈初躍起,閃過他的攻擊,輕輕一躍,徑直撲向床上的木匣子。

  今夜必須要拿回荷包。

  然而木匣近在眼前,她卻被裴淵從后面抓住了腳踝。

  沈初暗恨,這家伙不是夜里不能視物嗎?

  竟然能聽聲辨位抓住自己。

  她只得在半空中旋轉一圈,掙脫裴淵,揮拳砸向他的臉。

  裴淵精準的抓住她的手臂,目光微閃,迅速伸手去扯沈初臉上的黑巾。

  沈初一驚,猛然往后一閃,狠狠踢向裴淵的下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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