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被他笑得頭皮發麻,“殿下請講。”
裴淵轉身坐回去,將桌上十道菜,每一樣就夾了兩筷子,裝了滿滿一碟,放在沈初面前。
“小沈大人將這些菜吃下去,我就能看出你的誠心了。”
沈初望著面前滿是紅油的菜肴,還沒吃就開始覺得嗓子發癢。
后悔啊,早知道不叫這么多辣菜了。
“微臣把這些菜吃了,殿下就能把荷包還給微臣了?”
裴淵雙手抱臂,下巴點了點碟子里的菜,冷哼:
“沈初,你現在沒有和本皇子談條件的資格。”
沈初抿了抿嘴唇,為了拿回荷包,拼了。
她眼一閉,牙一咬,夾了一大筷子菜塞入口中,
飯菜一入口,她立刻感覺到一股強烈的味道直逼喉嚨,刺激著她的舌根,嗆得她干咳起來。
“咳咳...”
她幾乎不敢嚼,強迫自己用力咽了下去。
裴淵看得直皺眉頭,真不能吃辣?
川菜這么好吃的東西,沈初竟然跟吃毒藥似的?
紅袖捧著酒進來,看到這一幕大驚失色。
“公子,你怎么能吃辣菜?你忘記你上次誤吃了一點辣椒,胃疼了一晚上嗎?”
她驚呼著上前去奪沈初手里的碟子。
沈初轉身躲過她,又夾起了一大筷子泛著紅油的菜,邊咳嗽邊往嘴里塞。
“夠了!”
裴淵起身,一把奪過筷子。
與此同時,紅袖也將碟子拿了回去,不滿地瞪著沈初:
“公子你不要命也不能這么作踐自己的身體啊。”
沈初被辣味嗆得眼淚都要下來了。
她強忍著淚意,笑瞇瞇地看著裴淵,“殿下,可以把荷包還給沈初了嗎?”
她的臉色被辣得臉色泛紅,嘴唇更是紅艷艷的,泛著說不出的昳麗。
裴淵目光微閃,神色卻有些冷。
他輕哼一聲,“小沈大人這般倒弄的本皇子跟十惡不赦的罪人似的,罷了,本皇子看到你的誠心了。”
“微臣的荷包.....”
裴淵從懷里摸出荷包,遞了過來。
沈初雙眼一亮,連忙伸手去接。
總算拿回來了,不枉她吃了那么一大口辣菜。
就在手要抓住荷包的一瞬間,裴淵倏然又把手收了回去。
“本皇子剛才有答應把荷包給你嗎?”
沈初臉上的笑容倏然散去,“殿下騙我?”
裴淵輕哼,“就允許你撒謊欺騙我,我就不能還回去?”
沈初.....睚眥必報,小氣鬼。
裴淵望著沈初一臉吃癟的模樣,心中的悶氣淡了不少。
“看來小沈大人想要拿回荷包,還需要再努力一點。”
他背著手心情愉悅地邁出門檻。
沈初心里快速問候了一圈裴淵的祖宗。
此刻她整個人喉嚨在燒、舌頭在燒、嘴唇在燒。
不知是憤怒,還是辣椒,將她整個人都燃了起來。
她迅速追到了院子里。
“殿下。”
聽到身后的聲音帶著一抹憤怒,裴淵頓步,轉過身來,不由皺眉。
“小沈大人這是做什么?”
沈初將遞過來一把刀,“殿下如果真的要砍了微臣的手方才能解氣,請動手吧。”
裴淵沒動,定定地看著沈初。
沈初下巴微抬,向來清澈如水的眸子紅紅的,像是隨時要掉下眼淚一般。
挺翹的鼻頭也紅,雙頰粉紅,嘴唇更紅,整個人看起來仿佛涂了紅胭脂一般。
簡直嬌艷得不像個男人。
他目光微閃,“小沈大人是在逼迫本皇子?”
沈初抿著嘴壓抑著口腔中泛濫的辣意,眸中泛起淚光。
太特么的辣了。
“微臣不敢,荷包對微臣真的很重要,微臣愚笨,想不出如何能讓殿下解氣。
想來想去,只能用這招來讓殿下解氣,殿下若是不解氣,再捅臣兩刀也行。
還望殿下解氣之后能將荷包歸還。”
說罷,見裴淵一動不動,她突然發了狠,拿起刀狠狠地砍向自己的手腕。
“微臣自己動手。”
泛著銀光的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狠狠落在沈初手腕上。
裴淵瞳孔劇烈微縮,電光火石一瞬間,揚手打掉了沈初手里的刀。
“夠了。”
刀掉落在地上,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
沈初抬頭,眼中淚意更盛,“殿下,可以將荷包還給微臣了嗎?”
裴淵薄唇微抿,冷哼一聲,將荷包丟給沈初,“還給你。”
沈初接過荷包,確認是自己的無疑,整個人頓時松了口氣。
“多謝殿下。”
裴淵唇角下壓,漆黑如墨的眼中蘊藏著一抹寒意。
“沈初,你可真是好樣的,為了一只荷包,不惜自殘。
你的智謀呢?本皇子真是高看你了。”
他渾身泛著冷意,轉身拂袖而去。
沈初摸索著荷包,眼中神色復雜。
裴淵好似十分生氣?
就因為她用自殘的手段逼他還回荷包?
“哐當。”
大門被裴淵叮當甩上。
沈初眨眨眼,倏然跳起來。
管他生不生氣,她的荷包拿回來了才是王道。
“紅袖,快拿涼水來,公子我被辣透了。”
另外一邊,裴淵冷著臉出了夕照堂,周身的氣壓仿佛能凍死人。
“殿下。”
旁邊忽然沖出來一道人影,直直地朝他倒過來,喊聲委屈又柔弱。
裴淵玉骨扇一揮,將人揮了出去。
沈清霜以一種極其狼狽的姿態摔在了地上,發出一聲尖叫。
她不可置信地看著裴淵。
明明就是算計好的角度,她甚至都想好了自己倒在裴淵懷里要說的臺詞。
怎么也沒想到裴淵竟然毫不猶豫地將自己揮出去了。
“殿下為何要這般待清霜?清霜只是...只是不小心被絆了一下。”
裴淵皺眉,“你鬼鬼祟祟從旁邊撲過來,我以為你要刺殺我。”
“噗嗤。”孫嚴沒忍住,笑出聲來。
沈清霜.....
殿下不是常年混跡青樓嗎?
怎么可能不懂憐香惜玉?
他這般分明就是給自己難堪。
她一臉心碎,“殿下為何總是冷待清霜?難道殿下看不到清霜對你的一片癡心嗎?”
裴淵默了默,冷聲道:“呵,你們沈家人,還真是個個都詭計多端。”
他拂袖而去。
葉清霜皺眉,什么叫個個?
她沉著臉吩咐婢女,“去打聽一下,沈初請六殿下過來做什么?”
裴淵回了六皇子府。
金寶小聲問:“誰惹殿下生氣了?”
孫嚴一板一眼將沈宅發生的事情復述一遍。
金寶忍不住感慨:“咱們殿下最討厭不愛惜自己身體,不珍惜自己生命的人,小沈大人這回是踩到殿下的禁忌嘍。
你說小沈大人平日里看著挺聰明的人,咋能做出自殘的事?
就算是苦肉計也不能這么直白地使啊?”
孫嚴抱著劍守在門口,面無表情地道:“我不知道。”
金寶翻了個白眼,他就多余問孫嚴這根木樁。
門內,裴淵聽到金寶的話,不由雙眸微瞇,察覺出不對勁來。
不對,他上了沈初的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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