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哄?
沈初眨眨眼,一臉不解,“怎么哄?”
裴淵一噎,磨了磨牙,“本皇子現在真是后悔將玉佩給你了,還給我。”
他伸手去奪木匣子。
“那不行,殿下答應好的,怎么能反悔。”沈初下意識往后一躲,頭卻直直撞在了車廂壁上。
“哎呦。”她驚呼一聲,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氣。
裴淵愣了下,連忙扶住他的肩膀,“撞哪兒了,我看看?”
“撞到額頭了。”沈初齜牙咧嘴,下意識伸手去揉額角。
手還沒碰到,額角卻多了一抹溫熱的觸感。
裴淵的大手已經揉了上去。
溫熱的指腹帶著些許粗糲,輕輕地在她額頭打圈,熱意瞬間透過皮膚,彌漫至全臉,驚得她險些跳起來。
裴淵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嗎?
她的皮膚細白如瓷,剛才又是毫無防備之下碰在了堅硬的車廂壁上,瞬間就腫起了一個拇指大小的青包。
裴淵覺得那青包無比刺眼,手上動作輕柔,嘴里卻十足的嫌棄,“撞一下就一個包,沈初,你的皮膚怎么比女子還嫩。”
她本來就是女子啊。
沈初垂眸,鼻翼間縈繞著裴淵身上清洌的松香味,只覺得一顆心猶如小鹿亂撞一般,跳得毫無規律。
她有些慌亂地往旁邊側了下,躲開了裴淵的手,“殿下,還是我自己來吧。”
裴淵的手停在了半空中,這才注意到自己剛才情急之下竟然坐了過來。
兩個人幾乎是挨在一起,加上他比沈初高出許多,看起來就像是他把沈初摁在懷里親熱一般。
親熱這個詞漫上心頭,讓他瞬間想起夢里他掐著沈初的腰揉捏的場景。
沈初腰間的軟肉似乎比額頭的肌膚還要嫩。
打住,裴淵,你在想什么呢!
裴淵耳尖泛起一抹暗紅,僵硬地放下手,重新坐回自己原來的地方。
明明馬車內寬敞又明亮,但他卻覺得整個車廂內彌漫的都是沈初身上淡淡的紫藤香氣。
令人安心舒適又忍不住心跳失衡。
車廂內一片安靜,安靜得仿佛能聽到自己失衡的心跳。
兩個人下意識都往角落里退了退,同時做出拉開距離的動作。
隨即兩人都發現了對方的動作,目光在空中相撞,隨后又同時閃開。
車廂里更安靜了,安靜的裴淵心頭開始燥熱。
沈初伸手撫了下越來越快的心口,慌亂地隨口扯了個話題,“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清秋姑娘跟了殿下多年,一向是殿下的心頭好。
剛才殿下卻那般公開審問她,儼然把她當自己的下屬一般,嘖,是不是太過無情了些?”
他本來就當謝清秋是下屬啊。
裴淵冷哼,“本皇子什么時候和她一日夫妻百日恩了?凈國寺那夜還是本皇子第一次呢。”
沈初驚得險些把手里的木匣子摔出去。
那夜裴淵也是第一次么?
這怎么可能?
全京城誰不知道六皇子風流不羈,常年留宿清風樓,是謝清秋唯一的入幕之賓。
他和謝清秋之間恐怕早就纏綿悱惻了吧,怎么可能還有第一次?
不知為何,一想起他和謝清秋纏綿的情形,她心頭就悶悶的。
裴淵挑眉看著她,“你不信?我去清風樓不過是因為常年無法入睡,用謝清秋彈琴助眠而已。
不過現在有你安神荷包了,本皇子現在連清風樓都很少去了。
真要說一日夫妻百日恩,說起來在凈國寺那夜和我在一起的人才是和本皇子一日夫妻呢。”
沈初愣了下,還沒反應過來,心頭卻乍然冒出許多小泡泡來。
他去清風樓原來只是用謝清秋彈琴助眠嗎?
這么說他和謝清秋并不是那種關系,謝清秋也不是他的紅顏知己嘍?
這個認知令她莫名有些開心,隨即又倏然反應過來裴淵最后一句話的意思。
她的臉瞬間滾燙起來。
呸,誰要和他一日夫妻百日恩。
等等,不對,裴淵為何突然對她說起這些事,就好像是特意解釋給她聽一般?
沈初心中倏然泛起一抹警覺。
難道裴淵發現了那夜的人是她?
她覷著裴淵,突然開口道:“殿下為何突然對微臣解釋這個?”
裴淵深深看了她一眼,“你不知道我為什么對你說這個?”
沈初心跳得有些快,搖頭道:“沈初不知。”
裴淵哼了一聲,“當然是因為我知道那天夜里你.....”
沈初抓著木匣子的手倏然一緊,“什么?殿下快說啊。”
裴淵眸中快速閃過一抹促狹,“那天夜里你是唯一的見證人啊,你見證了本皇子的第一次,我當然要和你說啊。”
呼。
沈初長出一口氣,懸著的心落了回去。
看來是她多心了,還以為裴淵發現了她呢。
裴淵覷著她暗暗松了口氣的神情,桃花眼中閃過一抹瀲滟的笑意。
小狐貍,倒要看看你這身狐貍皮能披到幾時。
“殿下,到侯府了。”外面響起孫嚴的聲音。
沈初跳下馬車,正要對裴淵告辭就見他也跟著下來了。
“殿下不回飛鷹衛?”
“今日飛鷹衛無事,怎么?不是要請我吃飯賠罪?到了家門口還不請我進去坐坐?”
沈初愣了下,連忙躬身,“殿下請。”
裴淵嗯了一聲,背著手大步走了進去。
沈初望著他高大的背影,心里逐漸涌入一抹暖意。
裴淵是怕她被清河郡主刁難吧?
忍不住搖頭失笑,她沈初從來都不是一個任人欺負的人。
但這種有人關心的感覺真的很好,這些年除了師父,師兄和師姐外,她第一次在別人身上感受到這種無言的關切。
她勾了勾唇,拿著玉佩快速跟了上去。
大抵是有裴淵在,清河郡主拿到玉佩,沒敢再嚷嚷什么。
但沈初卻笑著道:“我當阿俊是朋友,是兄弟,我們之間的交情只是私交,與郡主,郡主府都無關。
往后阿俊若是有什么事,看在朋友的面子上,我會想幫,但郡主不必再打發人前來送禮,沈初怕貴府再一失誤,牽連出無妄之災來。”
言下之意,她以后只和周俊有私交,兩家之間毫無關系,更不必走動。
清河郡主自然聽明白了這話的意思,臉色又青又紅,喃喃說了句抱歉,拉著滿臉愧疚的周俊灰溜溜地走了。
裴淵嗤笑一聲,“你還是太仁慈了些,你看誰敢當眾詆毀本皇子?”
沈初無奈,“微臣只是個五品御史,自然不能和殿下您的權威相比。”
裴淵哼了一聲,沒再糾纏這個話題,“走吧,帶本皇子去你的院子坐坐。”
沈初心頭微慌,好好的怎么突然要去他的院子里坐坐?
這個時間紅袖正好在院子里熬安胎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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