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狀元郎她千嬌百媚 > 第190章 你的眼睛在哭,爭吵
  沈初愣了下,隨即轉過頭去。

  “誰說我想哭?”

  裴淵輕嘖一聲。

  “在我面前你還裝?用不用我拿面鏡子,你看看自己現在的表情。”

  “什么表情?”

  裴淵摩挲著下巴,側頭認真打量著她。

  “就是小孩受了委屈又忍著的表情啊,我委屈,我難受,我想哭,但我不說的那種。”

  沈初扯了扯嘴角,“殿下想多了,我只是因為沈家的案子震驚和氣憤而已。”

  裴淵哼了一聲,“撒謊,只是震驚和氣憤嗎?

  諾,就像此刻,你雖然臉上帶著笑,但你的眼睛在哭。

  沈初,你知道我一開始為什么討厭你嗎?”

  沈初不明白他話題為什么會突然歪樓了。

  “不是因為我寫文章罵你嗎?”

  裴淵嗤笑。

  “我統領著飛鷹衛,背后罵我的人多了去了,豈會因為一篇文章就真的看你不順眼?”

  “那是因為什么?”

  “因為你臉上的笑,滿京城都說你是皎皎君子,溫潤如玉,笑若朗月入懷。

  但你的笑卻不是發自內心的,更像是一種刻意練習過的一種習慣。

  至少在我看來你笑得很刻意,很虛偽。”

  沈初心頭微顫。

  她的笑確實是刻意練習過的。

  師父說她選了一條難選的路,就要做完全的準備。

  所以她日日夜夜穿著男裝,刻苦讀書,為科舉做準備。

  她每日對著鏡子練習如何保持恰到好處的微笑,才能不讓人看穿心底的情緒,讓人猜不透自己的心思。

  她刻苦練了十年,就連師父都說她做得很好。

  可是裴淵竟然在第一次見面就看透了她笑容下的偽裝。

  她扯了扯嘴角,笑容有些勉強。

  “殿下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蟲,又怎知我笑得刻意,虛偽?”

  裴淵斜睨著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笑得有些邪魅。

  “本皇子火眼金睛,就你那點偽裝,豈能逃過我的法眼?”

  沈初......

  您這法眼不也沒看出我是女子嗎?

  見他沉默不語,裴淵清了清嗓子,道:

  “肩膀都給你準備好了,你到底哭不哭?

  在六哥面前,你不用偽裝自己。”

  沈初此刻哪里還能哭出來。

  被他一番話歪得心底怒氣都消散一半。

  她抿嘴搖搖頭,忍不住問:

  “前些日子我那般氣殿下,還說要和殿下做普通同僚,殿下為何如今還這般照顧我?”

  裴淵清了清嗓子,略帶了一絲傲嬌。

  “你既然叫我一聲六哥,我也只能屈尊照顧你一下。

  誰讓咱們一起賽過龍舟閹過人,打過御史騙過人,查大理寺挖過墳,還在凈國寺內一夜.....”

  意識到自己差點說漏,裴淵倏然閉嘴收聲。

  沈初心下一慌,卻還是問道:“一夜什么?殿下怎么不說了?”

  裴淵理直氣壯道:“我是說凈國寺那一夜,你還對我上下其手,占我便宜啊。”

  沈初眸光微閃,反駁道:“都說了只摸了兩下,哪里有上下其手。”

  裴淵冷嗤。

  騙子。

  若不是他已知道那夜的情形,真的會信了沈初的邪。

  他將話題轉回到案子上,“現在牽扯到十年前沈家的案子了,你打算怎么辦?”

  沈初毫不猶豫地道:“既然寧安候府是被冤枉的,那就應該撥亂反正,還寧安侯府,還沈知府一個清白。”

  “這畢竟是十年前的案子,要查起來十分不容易。你確定要查嗎?”

  沈初眉心微攏,“殿下不贊成我查?”

  裴淵道:“據我所知,寧安候府被滿門抄斬是因為沈知行將涼州布防圖暗中傳遞給了北戎。

  致使涼州城被屠,我舅舅鎮國公一家更是因此滅門。”

  說到此處,裴淵眉頭微蹙。

  不知為何,提到鎮國公一家,他的心口莫名有些酸脹。

  “你就這么相信江宏志的話?你就那么篤定沈知行是冤枉的?

  沈初脫口而出。

  “他就是冤枉的,他絕對不會做出通敵叛國的事。”

  裴淵:“你又不是他,話不要說得那般篤定,查案是要講究證據的。”

  “江宏志的話就是證據,他藏起來的書信就是證物。”

  裴淵就事論事,“江宏志的話和他手里的證據只能證明沈知行沒有與北戎通信。

  但不能證明他沒偷涼州布防圖,更不能證明他沒將布防圖傳遞給北戎。”

  沈初有些生氣,“這么說殿下是不相信沈知府是冤枉的?”

  “我沒說不相信,但也不能只憑江宏志的話就妄下論斷。”

  沈初瞪圓了眼睛。

  “這怎么能是妄下論斷?既然書信是模仿的,就證明沈知府和北戎根本沒有往來,又怎么可能偷布防圖給北戎呢?”

  “證據呢?難道你要靠這一句推斷給寧安候府翻案?”

  沈初抿了抿嘴,有些沖動。

  “我看殿下分明就是不相信沈家是清白的。

  還是說你覺得他害了你舅舅鎮國公一家,害得你母妃在宮中孤枝難依,你也失去了外家的助力,過得孤苦伶仃。

  你恨沈家是不是?”

  裴淵也有些不耐煩了。

  “你簡直莫名其妙,我在和你講事實,你在和我胡攪蠻纏!

  你不覺得你自己現在很不理智嗎?為什么?

  你和寧安侯府沈家只不過是同宗的關系,為什么要這么激動?”

  “我.....”沈初一頓,隨即氣呼呼地道:“我是御史,見到不平之案,激動不是情理之中的事嗎?”

  “是這樣嗎?”裴淵滿臉狐疑。

  沈初懊惱自己剛才過于激動,深吸一口氣道:

  “話不投機半句多,既然和殿下見解不同,這件事我自己來查,就不勞煩殿下了。”

  她拂袖而去。

  裴淵氣得臉色鐵青。

  “這脾氣怎么說來就來,誰慣得你這臭毛病?”

  沈初氣呼呼地回了自己住的院子。

  李承宣和周俊正在院子里等她。

  看到她進來,李承宣連忙樂顛顛地沖過來問:“怎么樣?江宏志是不是都招了?”

  沈初看了一眼李承宣和周俊的裝扮,愣住了。

  只見二人都穿著一身白色的囚服,披頭散發。

  李承宣臉上還橫七豎八地抹著許多道雞血。

  別問沈初怎么知道是雞血的。

  看李承宣頭上掛著的一根雞毛猜得。

  “你們倆這是什么裝扮?”

  李承宣摟著周俊的肩膀,笑得一臉得意。

  “當然是剛剛被抓的街頭惡霸啊,我呢,昨晚已經演了一場戲。

  現在應該扮演受過刑的囚犯,我尋思著江宏志要是不招的話,今兒就讓阿俊再進去捅他兩刀。”

  周俊緊張得哭出聲來,“嚶嚶...阿初,我害怕啊,我沒捅過人啊。

  萬一掌握不好分寸,再把江宏志給捅死嘍,可咋辦啊?”

  說到這個,沈初忽然想起一件事來。

  她問李承宣,“昨夜怎么回事?不是讓你意思性扎江宏志一刀就行了嗎?

  你怎么捅那么深?差一點就給他送走了。”

  說到這個,李承宣頓時滿臉委屈。

  “阿初,這可不怪我,都是六皇子讓我這么干的啊。”

  裴淵交代的?

  沈初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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