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凌策皺眉。
覺明臉上的笑容越發怪異。
“大人經常審案子,應該知道人一旦死了之后,一個時辰內全身就會僵硬。
兩個時辰內身體就會出現紫色的斑點,所以用死人的皮膚實在太難了。
何況義莊收的尸體都是一些犯人或者是無家可歸的叫花子,他們的皮膚粗糙干裂,很多都不能用的。
有時候辛辛苦苦收到的尸體,最后只能找到一小塊能用的皮。”
說到這里,他頓了頓,嘿嘿一笑。
“活人就不同了,尤其是十五六歲少女的皮膚,嘖嘖嘖,又干凈又嫩。
若是再精心飼養一段時間,就更加是膚若凝脂,吹彈可破,要多嫩又多嫩。”
飼養?
他將那些女孩子當成什么了?
沈初在屏風后聽得怒從心起,恨不得出去狠狠給覺明兩腳。
屏風外的凌策就更忍不住了,一腳將覺明踢倒在地上。
“畜生,喪心病狂,我從來沒見過你這般惡毒的東西。”
一腳還不解恨,他接連又給了幾腳。
覺明被踢得蜷縮成一團。
沈初輕輕敲了敲屏風,怕覺明還沒簽字畫押就被凌策踢死。
她悄悄向紅袖耳語幾句。
紅袖走出去,低聲向凌策轉達了她的意思。
凌策收回腳,冷哼一聲,目光掃向跪在地上,臉色蒼白如紙的方嬤嬤。
“你們倆暗中勾結,你在明德班尋找皮膚白嫩的女孩子,然后再以學習優秀,可以免費去天香樓學習的名義,哄騙她們去天香樓?”
方嬤嬤一臉死灰,懊惱,后悔,悲哀,恐懼等各種情緒在臉上交織。
她抖著嘴唇,低聲道:“起初覺明找上我的時候,我是不肯的,后來.....”
方嬤嬤在宮里伺候過太后幾年,太后年紀大了,一心向佛。
宮里的生活沉悶而無趣,到了二十五歲放出宮來,又被大戶人家請去做了五年的教養嬤嬤。
后來那戶人家的姑娘嫁人了,主家給了她一大批銀子,她就回到家鄉揚州養老。
她家里沒有什么親人了,回到揚州就開了明德班。
起初她是真心教導那些女孩子的,教她們讀書識字女紅,教她們大戶人家的規矩禮儀。
從明德班走出去的女孩子很多都嫁得不錯,漸漸地,明德班在揚州城名氣越來越大。
走在街上,百姓們見了她都會恭敬地稱她一聲方先生。
受人尊敬,又不缺錢,但她的內心卻十分空虛。
半年多前,她去青山寺拜佛,去大青山游玩,不小心從山道上滑落下來,崴到了腳。
腳腫得跟饅頭一樣,無法下山。
伺候她的小丫鬟根本背不動她,正焦急的時候,覺明出現了。
覺明背著她一步一步走下了山。
起初她有些不好意思,但覺明說:“出家人早已脫離紅塵,沒有男女之分。”
覺明長相柔和清俊,耳垂飽滿垂豎,看起來真的很像大殿里供奉的神佛一般。
爬在覺明背上的時候,她第一次感受到原來男人的背這么寬闊,男人的身體這么有力。
后來覺明就時常來找她,一來二去,兩個人逐漸熟悉。
覺明對她噓寒問暖,關懷備至。
她漸漸被覺明吸引,兩人越走越近,終于近到了床上。
提及往事,方嬤嬤嘴唇抖得更加厲害。
“大人,起初我并不知道他的真實目的,他說可以挑出家境貧苦又優秀的女孩子,讓她們去天香樓學習。
我真心以為他是為了給那些走到絕境的女孩子一條生路的。
有些女孩子不愿意去,他就叫我在明德班給她們吃好的,用好的,甚至還用花瓣泡澡。
我還以為覺明是真的善良,直到有一天,白荷花偷偷溜去天香樓玩。
白荷花意外聽到了覺明在交代趙管事下一個要動手的目標以及經過。
白荷花驚慌失措地跑回來,把這些事告訴了我,我才知道那些失蹤的女孩子原來和他有關。
第二天白荷花就失蹤了,我跑去質問他,他卻指著廣場上的一面大鼓,說看到沒,上面的鼓面剛換成了白荷花后背的皮。
那個時候我才知道,覺明找上我原來都是他處心積慮的策劃,目的就是從我這里為他提供人皮材料。”
想起當時的情形,方嬤嬤渾身一顫,臉色比剛才還白。
沈初聽到這里,忍不住站了起來。
她第一次見到青山寺的祈福消災鼓的時候,就覺得鼓面是皮質的。
那種手感就像是人的皮膚一般。
沒想到竟然真的是人皮做的大鼓。
簡直是殘忍至極。
凌策的怒吼聲在外面咆哮。
“所以方氏,你從此就與覺明同流合污,狼狽為奸了?
那些女孩子都曾是你的學生啊,尤其是白荷花,她把自己聽到的所有事都告訴你。
她是多么的信任你啊,結果你卻放任她被害死,卻一句話都不肯往外說。”
方嬤嬤紅著眼,“我有什么辦法?我也很害怕啊。
我如果把這些說出來,我也就完了,我辛辛苦苦經營的一切都完了。”
凌策:“說到底你就是自私自利,為了一己之私可以罔顧你學生的性命。
你根本就不配做她們的先生。”
方嬤嬤臉色瞬間慘白,嘴唇翕動。
“那是因為你根本就沒見過覺明他是怎么對付那些女孩子的。”
想起自己曾看到的情形,方嬤嬤眼底閃過強烈的恐懼。
“他說在剝皮的過程中,不能讓人先死了,否則皮就不新鮮了。
所以他用特制的迷幻藥讓那些女孩子精神恍惚,然后在她頭頂上鑿一個洞,將水銀灌進去后就可以保證皮肉分離。
我眼睜睜地看著他手起刀落,皮肉分離,又按照部位把不同的皮分開放。
你知道我有多恐懼嗎?多害怕嗎?
我要是敢透露一個字,覺明他也會殺了我的。”
凌策氣的兩個鼻子直冒煙。
心想小師妹這差事真不是人干的,得需要多么強大的心理才能聽這些變態的犯罪過程。
若不是小師妹提醒,剛才他就一刀把覺明這個畜生給噶了。
他捏著眉心,強忍著憤怒,按照沈初的意思繼續往下問。
“你們除了做了人皮鼓,人皮燈籠之外,還做了什么?共獲利多少?銀子都哪里去了?”
覺明道:“不同的部位有著不同的用處,大鼓上的鼓面用后背的皮,燈籠用腿上的皮。
哦,還可以做人皮面具,大人,你知道人皮面具是用哪個部位的皮做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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