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起身,“發生什么事了?”
凌策抓起帷帽給她帶上,拉著她往外走,“事情緊急,邊走邊說,大師兄呢。”
韓楓抱著元寶從廂房出來。
“找我有事?”
“提上你的藥箱跟我走。”
韓楓掃了一眼他臉上的神情,二話沒說,轉身提了藥箱出來。
紅袖駕車,三人上了門口的馬車。
“去驛館。”
沈初奇怪地問:“去驛館做什么?到底發生什么事了?”
凌策道:“剛才于峰來找我,說一直昏迷不醒的刑部侍郎張大人今日曾醒來片刻。
張侍郎醒了之后就說要見新來的欽差大人。
于峰出門吩咐人來找我的功夫,再回去發現張侍郎竟然嘴角流出了烏血,生命垂危。”
韓楓習慣性從藥箱里拿出自己的繡花針,一邊繡花一邊問:“中毒了?”
凌策點頭,“沒錯,所以于峰趕緊來衙門找我說了此事。
他怕有人暗害張大人,已經讓人悄悄將張侍郎挪到了驛館去。
我叫老大趕緊過去看看還能不能救,如果不能救,至少小師妹能聽聽他的臨終遺言。”
沈初聽到這里,神色凝重。
她來到揚州之前,張侍郎就遇襲陷入昏迷,在一處幽靜的宅子里休養。
她還曾去探視過,韓楓當時說張侍郎是被人襲擊了頭部陷入昏迷,能不能醒來要看運氣。
“于峰出門不過片刻的功夫,張侍郎就中毒了,這說明有人不想讓他醒過來,也不想讓他開口。”
韓楓皺眉,“覺明這個幕后兇手都抓到了,在牢里關著呢,誰還會害張侍郎呢?”
沈初道:“我今日在梳理案子的時候,正好發現了幾處疑點,少女失蹤案,我們只怕還沒挖到底。”
“怎么說?你是說覺明還沒有交代完,他的背后還有人?”
沈初點頭。
“青山寺搜出了一萬多兩的銀子,雖然和寺內搜出來的賬本能對得上,但卻很有可能是假的。
你們想想,咱們去查金槍不倒水的時候,一瓶金槍不倒水就賣一千七百九十兩。
一年即便只賣出去十瓶,也有一萬多兩了,更不用說覺明還做了那么多人皮燈籠去賣。”
韓楓懂了,“你是說這一萬多兩銀子只是個零頭?更多的銀子都給了那個幕后的人。”
“沒錯。”
“所以那個幕后的人,你們覺得是誰?”
沈初眉頭微蹙,“看來還要再審審覺明,當日他招供那么痛快,應該也是在維護幕后之人。”
凌策想起一件事來,道:“對了,今日裴淵來找我的時候,有人在窗外偷聽。
這說明知府衙門有人在監察著我們的動靜,不僅如此,我一出知府衙門,就有人跟上了我。
我目測還不止一撥人跟蹤我,幸虧我機靈,把他們都甩開了。
你說幕后之人會不會就在知府衙門。”
沈初愣了下,才道:“很有可能,還有一種可能,幕后之人收買了衙門的人。
但前一種可能最好排查,你這些日子在衙門接觸了那么多人,你列個名單給我,我們一一排查。”
“好。”
“裴淵去找你說了什么?”
說起這個,凌策頓時一擼袖子,滔滔不絕開始吐槽。
“說什么?他什么也不說,就把我壓桌子上看半天。我是個真真正正的男人啊,我怎么能受得了這樣的屈辱?”
撲哧。
韓楓沒忍住笑的繡花針都要握不住了。
“老三,我腦海里已經有你們那種曖昧的姿勢了。”
凌策臉色鐵青,“你滾開。”
沈初一臉疑惑。
“你做了什么,讓他進門二話不說就把你壓桌子上了?”
凌策眼神閃了下,他不好意思說自己差點親了李安寧,被裴淵看個正著的事。
“嗯啊,誰知道他抽什么瘋?就那么盯著我看,看夠了就讓人送了兩筐土豆過來。
阿初啊,你不知道,兩筐土豆啊,他就在我面前,不錯眼地盯著我。
叮叮咣咣兩筐土豆都切完了,我呸,他是想切土豆嗎?
他分明想切的就是我啊,切完土豆拿刀就要砍我,幸好我反應快,不然鼻子都要被切沒了。”
凌策一邊倒苦水一邊摸著鼻子嘀咕。
“也不知道他怎么確定的,切完土豆絲就摁著我,說我不是阿初,問阿初在哪里。”
沈初摸了摸鼻子,干笑。
“是我疏忽了,忘記告訴你他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愛切土豆絲,一筐一筐切的那種。”
知道真相的凌策眼淚險些掉下來。
原來他死于沒見過切土豆絲?
就離譜。
這什么狗屁愛好?
“你不是去找他了嗎?他怎么還來知府衙門找我?”
沈初苦笑,“我沒見到他人,等去見完張侍郎,我再解釋吧。”
馬車一路朝著驛館疾馳而去。
就在他們離開后不久,裴淵與孫嚴的身影出現在了附近的巷子里。
孫嚴站在十字路口,指著前面的巷子道:
“屬下跟蹤到附近,小沈大人的身影就消失了,可以確定,他定然就在這附近的巷子里。”
奇怪,小沈大人的武功明明一般,先前在京城的時候,他幾次偷聽都沒被發覺。
怎么一到了揚州,小沈大人功力明顯增強,他明明跟得很遠,卻還是被小沈大人發覺了。
“在我前面還有一人跟蹤小沈大人,是從知府衙門跟出來的。
屬下發現后,怕他對小沈大人不利,就悄悄跟上去將那人打暈了。
再一轉身,小沈大人就不見了。”
孫嚴一臉愧疚,“是屬下無能,跟丟了人。”
裴淵按下心頭的焦灼,“調兩個人過來,將附近巷子的人都摸排一遍,看附近都住了什么人。
知府衙門那邊,你親自去盯,我倒要看看是誰在暗中搗鬼。”
“是。”
裴淵抬頭掃了一眼周圍四通八達的巷子,眸中情緒翻滾。
阿初,你在這附近嗎?
阿初已經在驛館門口下了車,吩咐紅袖去栓馬停車。
她跟在凌策身后走進驛館。
迎面走出來一人,直直撞在了她的肩上,險些將她的帷帽撞掉。
“小心。”
旁邊的韓楓反應迅速,伸手扶住她。
撞她的是個中年漢子,手里提著一桶泔水,垂著腦袋嚇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小人剛才沒看到有人進來,對不住。”
沈初將帷帽往下壓了壓,“沒事,你起來吧。”
中年漢子誠惶誠恐,提著水桶彎著腰往外走去。
沈初目光掠過他的臉,不由雙眸微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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