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什么呢?快進去啊。”
凌策回頭催促。
“來了。”
沈初又轉頭看了一眼,才收回目光,若有所思。
院子里站了不少禁衛軍把守。
于峰對著凌策迎上來,目光掃過帶著帷帽的沈初以及韓楓。
“小沈大人,這兩位怎么來了?”
他在大青山上曾見到過帶著帷帽的沈初,當時小沈大人說是他的救命恩人。
“哦,我請他們來醫治張侍郎的,快帶本官進去看看張侍郎。”
張侍郎躺在床上,臉色烏青,嘴唇發紫,兩眼緊閉,感覺出氣多,進氣少的樣子。
韓楓神色一凜,連忙拿出銀針扎了幾下。
張侍郎的身子抽搐了兩下,眼皮顫了顫,卻反應不大。
沈初見狀,心頭微沉,低聲問:“怎么樣?”
韓楓道:“是砒霜,好在他吃進去的不多,若是師父在的話,定然能救活。
我只能盡力施救,盡人事聽天命吧。”
他一邊說,一邊進針,同時吩咐凌策。
“去拿兩壺溫開水過來,要快一點。”
于峰連忙吩咐人去拿水。
很快就有驛館的差役提了兩壺溫水過來。
于峰倒了水遞過來給韓楓。
沈初抬手,“等一下。”
于峰一臉懵,不是說要快嗎?
沈初低聲叮囑韓楓,“看看水有沒有問題?”
韓楓點頭,接過水仔細聞了聞,又伸了一根銀針進去。
銀針拿出來,立刻變成了黑色。
“里面有砒霜。”
于峰臉色大變。
若是直接將這碗水給張侍郎灌進去,張侍郎豈不是要一命嗚呼。
他們這些負責守護張侍郎安危的禁衛軍也都得吃掛落。
送水進來的驛館差役嚇得臉色慘白,撲通跪在了地上。
“不關小的事啊,這水是小的從廚房里拿過來的。”
于峰咬牙,“沒想到這么快就有人跟蹤到了驛館,可惡,我去把驛館的人都拿下,供大人問話。”
“等等。”沈初道,“拿著小沈大人的腰牌,立刻將驛館封鎖起來,不許進,也不許出。
立刻將廚房內所有的水看住,不許人隨意亂用。
然后將驛丞和廚房所有人叫過來問話,問驛丞今天可有陌生人進出。
問廚房今天都有哪些人進出過廚房,或者去過水井邊。
于峰愣了下,好奇看了沈初一眼。
一個女子,竟然比小沈大人反應還快,邏輯思維這般縝密。
剛才就是她提醒大夫查看水有沒有問題的。
“愣著干什么?快去啊。”
于峰下意識應了個是,轉頭拖著差役離開了。
沈初看向韓楓,“咱們先去看看水井。”
驛館內有專用的水井,韓楓打了一桶上來仔細查驗了一番。
“水井里的水沒有問題。”
“去廚房看看。”
廚房的人都被于峰叫去問話了。
爐灶上有一張大鍋是專門負責燒水的。
韓楓轉了一圈,“鍋里正在燒的水沒有毒,而這些......”
他指了指爐灶旁邊并排放著的六七個茶壺,“這些里面全都都被下了砒霜。”
沈初的臉色有些難看。
沈初斷定,“看來兇手針對的目標就是張侍郎,這是早上一擊未中,又知道要救張侍郎,必須得用到水。
所以又潛入進來,在已經燒好的水里下了毒,這些水若是被其他人喝了,不知道要毒死多少人。
為了害張侍郎,竟然不惜毒害其他無辜的人,簡直可惡。”
韓楓臉色也沒有好看到哪里去。
“幸好咱們發現及時,我先回去給張侍郎針灸,你們看著水開了立刻送過來。”
有紅袖親自盯著這一鍋水,沈初去了院子里聽于峰問話。
驛丞得知刑部侍郎大人險些在驛館遇害,嚇得臉都白了,正不停地幫著于峰盤問廚房的人。
“......都快好好想想啊,若是找不出兇手來,咱們都得被抓起來。”
廚房的幾個廚娘嚇得跪在地上,有的哭天抹淚,有的不停辯解。
不是說不是自己冤枉,就是指責別人曾碰過水壺,提過水。
現場亂成一團。
于峰被吵得頭都炸了,聽到旁邊一道清脆的聲音。
“你們好好想想,今日有沒有臉生的人進過廚房?或者從廚房路過?”
廚娘們哭鬧的聲音戛然而止。
你看我,我看你。
有個膀大腰圓的婆子一拍腿,“俺想起來了,中午頭我炒菜那會兒,收泔水的老甘來過。
他也沒進來啊,就在門口停了一下,說了一句收泔水了,就把泔水提走了。”
收泔水的男人?
沈初倏然想起在門口撞見的那個提著泔水桶的男人,轉頭問驛丞。
“收泔水的老甘,他住在哪里?”
驛丞道:“老甘就住在距離驛館前面的村子里,你們不會懷疑他下毒吧?
不可能的,他叫甘老實,是個老實巴交又膽小的漢子,哪里敢下毒?”
沈初對于峰道:“立刻派兩個人去找一找這個甘老實。”
“是。”
于峰下意識應了一聲,隨后愣了下。
好奇怪,他怎么下意識又聽這位夫人吩咐了?
按理這里應該是小沈大人主事啊。
怎么面對這位夫人,他卻有一種莫名在面對睿王爺一般的威壓。
他竟然在一個女子身上看到和睿王爺相同的氣場,令他情不自禁就應了她的吩咐。
于峰一邊撓頭,一邊吩咐人去找甘老實。
等待的時間,沈初也沒閑著,繼續問于峰。
“誰最先發現張侍郎醒來的?你吩咐完人回來的時候,看到張侍郎中毒了,有沒有發現別的人?”
于峰仔細想了想。
“是張侍郎的小廝發現的,然后去通知我,我吩咐下屬去通知小沈大人后才去的張侍郎房間。
進去的時候,張侍郎房間的后窗開了,但沒看到什么人。”
“然后呢?”
“然后我就立刻讓人追了出去,卻沒有看到可疑的人,我心中擔憂有人繼續加害張侍郎,這才帶人住到了驛館里。”
沈初眉頭微蹙。
“張侍郎來到揚州后,為何沒住驛館,也沒住知府衙門,反而住在外面的宅子里?”
“張侍郎說驛館距離衙門有些遠,來回不方便,住知府衙門又擔心與衙門里的人走得太近,影響他判斷。
所以自己掏錢在知府衙門附近租了一處宅院住了進去。”
沈初暗道張侍郎是位認真查案的好官,接著問:“宅子里伺候的下人是什么人?”
“宅子里沒有什么伺候的下人,只有張侍郎從京城帶來的兩個小廝。”
于峰頓了頓,突然啊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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