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衡看到高高坐在馬上的裴淵,以及他身后的飛鷹衛,眉頭微皺。
“睿王殿下這是何意?”
裴淵冷冷睨了他一眼,舉起手里的圣旨,高聲道:
“陛下有旨,洛衡乃罪人之子,勾結禁衛軍,意圖毒殺親王,還縱火傷人,罪行累累。
著令立刻擒拿入獄,交由三法司會審,洛氏一族,抄家罰沒所有財產。”
洛衡臉色大變,下意識往后退了幾步。
裴淵大手一揮,飛鷹衛瞬間撲過來,包圍了整個洛府。
他手持長劍,穩穩落在了洛衡跟前。
長劍指著洛衡,臉上泛著凜冽的殺意。
“洛衡,你的好日子到頭了,今日我們新仇舊恨一起算算吧。”
洛衡臉色鐵青,手一震,從腰間扯下一柄軟劍,看著裴淵的眼中滿是恨意。
“你的命可真硬,我幾次三番都沒能取你性命,看來是上天憐憫我,讓我親手取你性命。
也不知道你中毒后這副殘破的身軀能經得住我幾劍?”
裴淵眼底浮起一抹嘲蔑。
“對付你,殘破之軀足以。”
洛衡大怒,提劍飛撲過來,轉眼便與裴淵戰在一處。
這三年他恨意刻骨,常常苦練武功,想有朝一日能親手殺了裴淵。
卻不想交手下來,不過幾十個回合,劍就被踢飛了。
他就被裴淵一劍削掉了頭上的玉冠。就連頭發也被削掉了一半,披在肩上,好不狼狽。
洛衡大恨,揮拳迎上來,卻被重重踢在心口,摔倒在地。
沒等他起身,裴淵的長劍就橫在了他脖子上。
洛衡臉色一片灰敗,不敢相信裴淵拖著中毒的身體,竟然還能將自己擒拿住。
他死死抿著嘴角,看著裴淵的眼中滿是不甘,瘋狂的恨意在心中發酵,讓他的眼底一片血紅。
“為什么?為什么每次我都輸給你?”
“裴淵,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因為你,我幼年過得十分凄苦。
遇到阿初的時候,我以為是上天憐憫我,終于能讓我遇上喜歡的姑娘,過上幸福的生活。”
他抬頭死死瞪著裴淵。
“可是你為什么連阿初都要搶了去?你明明已經是皇子了,要什么樣的女人沒有?
你為什么非得和我搶阿初呢?你毀了我的幼年,又搶走了我這輩子最愛的人,我恨不得砍了你的腦袋,再將你碎尸萬段。”
裴淵冷哼,“你錯了,毀了你幼年幸福生活的不是我,阿初已經告訴過你真相,是你不肯相信罷了。
至于阿初,她從頭到尾都沒有愛過你,不過是你作繭自縛罷了。”
洛衡渾身一顫,狀若瘋魔。
“作繭自縛?你胡說,若不是有你在,阿初一定會愛上我的。”
裴淵懶的同他理論,示意飛鷹衛將他帶走。
洛衡忽然對著他露出一抹詭異的笑。
“裴淵,你真以為這樣就能把我弄死了嗎?”
裴淵神情淡淡。
“你是想說你還有風云閣是嗎?那恐怕要讓你失望了。”
洛衡想到什么,不由瞳孔微縮。
“你還做了什么?”
“也沒做什么,江湖事江湖了嘛,誰能保證江湖上沒有一些別的組織覬覦風云閣呢?”
裴淵嗤笑,“你的風云閣又能暗殺,又有其他暗地的生意。
如果有別的江湖組織價格開得更高,而你這個主子又不在了,你說那些人會不會叛變呢?”
“你!”洛衡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風云閣是他給自己留的最后底牌,即便是這三年跟著恒王,他也十分小心,不讓恒王接觸到風云閣太多力量。
“你....你瓦解了我的風云閣?”
裴淵搖頭,“暫時還沒有,不過應該也快了。
呵呵,這三年來,你不會真的當本王是個隨時會毒發等死的人吧?”
洛衡臉上的血色一寸寸褪盡,眼里的最后一絲希冀散去。
裴淵大手一揮,兩名飛鷹衛上前將他捆了起來。
洛衡忽然劇烈掙扎起來,聲音嘶啞。
“阿初呢?我要見阿初,讓我見阿初。”
裴淵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神情冰冷至極。
對于這個害他和阿初分離了三年的人,他用了很大的自制力才沒有一劍結果了洛衡。
洛衡竟還有臉要求見阿初?
“阿初不想見你,只有一句話讓我轉告。”
洛衡死死盯著他,眼底又泛起點點星茫。
裴淵薄唇輕啟,緩緩吐出一句話。
“阿初說但愿從未相識,來生也不必再見。”
洛衡渾身一顫,連連后退,癱坐在地上。
嘴唇抖了抖,喃喃道:“但愿從未相識,來生也不必再見....
阿初,你就那么恨我嗎?”
他忍不住呵呵笑了,笑著笑著,眼角有淚滑落下來。
但愿從未相識。
可是若第一次見面,他就跟著阿初離開,拜阿初的師父為師父,或者他將阿初留下,與阿初一同相伴長大。
他的人生會不會又是另一番結果呢?
又或者他知道阿初是女子之后,就放下心中執念的仇恨,不利用阿初,一心一意對阿初好呢?
可是人生沒有如果。
他和阿初,短暫交匯后,終究還是背道而馳,越走越遠。
洛衡眼底的光徹底熄滅了,像個木偶一般被押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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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淵在抓洛衡的時候,隆慶帝還下了一道圣旨。
內閣首輔陳閣老竟然用死囚犯換走了自己的兒子,知法犯法,被陛下當場擼了官職,看在太后的面子上,貶為庶人。
而他的兒子則立即被押往刑場處決。
太后聽到消息之后,激怒攻心,一口血吐出來,人暈了過去。
洛府被抄,陳家被擼。
這一切都發生在睿王裴淵帶著王妃進宮之后。
而她的王妃是三年前的小沈大人,如今飛鷹衛的賬房楚楚的消息,也瞬間傳遍了京城。
沈初回了飛鷹衛。
她邁進飛鷹衛的時候,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尤其是曾幾次三番刁難過她的李茹兒,更是一臉惶恐地撲通跪了下來。
“卑職不知天高地厚,沖撞了王妃,還請王妃恕罪。”
李茹兒的臉色煞白,說話的聲音都是抖的。
沈初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我心思不正?我勾引殿下?”
李茹兒嚇得直擺手,不停磕頭。
“求王妃饒命,臣真的知錯了。”
沈初笑容微斂,她來飛鷹衛的目的不是為了為難李茹兒,但李茹兒卻不失為一個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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