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這一巴掌用足了力氣,周衛宗臉上瞬間浮起五個鮮紅的手指印。
周衛宗自十歲時被封為安定侯是世子后,親姑母是貴妃,恒王又一直很得寵。
他在京城說橫著走也不為過,哪里被人當面辱罵,并被人打過巴掌。
當下便惱羞成怒,想也不想拔出了劍。
“沈初,本世子敬你兩分,叫你一聲睿王妃,你還真把自己當盤菜了?
你也不滿京城打聽打聽去,看看有誰敢向本世子這么動手?”
沈初冷笑,“你敢再侮辱陸家軍和我哥哥們一句,我便再打你一次。”
當著飛鷹衛這么多人的面,周衛宗惱羞成怒,想也不想,提劍就賜了過來。
金寶臉色一變,帶著部分飛鷹衛就要沖過來。
周衛宗的人立刻拔劍相迎,擋住了他們。
雙方立刻呈劍拔弩張之勢。
沈初往后一仰,泛著寒光的劍從她額前滑過。
她腰身在半空中一旋,長劍刺向周衛宗腰間。
寒芒一閃,凌厲的劍劃破了周衛宗的衣裳。
周衛宗大怒,“沈初,你欺人太甚。”
沈初冷笑,“就你這幾招,我孩童時候就學會了。
我大哥十歲就練了一手好劍法,二哥更是不遑多讓,我小哥最厲害。
就周世子這幾招,我小哥七歲的時候就能打敗你了。
怪不得你天天帶著護衛跟在身邊呢,原來不過是個草包世子。”
這些帶著夸張成分的話,瞬間將周衛宗氣得失去了理智。
“愣著干什么啊?給我上啊,把她給我拿下。”
周衛宗一派的飛鷹衛以及安定侯府的護衛們紛紛動了。
許多人向沈初攻來。
金寶急得直跺腳,下意識想吩咐他們這邊的飛鷹衛沖過去。
兩方人馬就在院子里打了起來。
李茹兒等一眾女官嚇得紛紛后退。
被眾人圍在中間,沈初提著劍,站得筆直,聲音更是擲地有聲。
“周衛宗,今日教訓你,不是因為我是睿王妃,只是因為我是寧安侯府的沈楚楚。
你辱陸家軍和我三位哥哥,又動手在先,我豈能坐視不理。
來吧,讓我看看是你們周家的護衛厲害,還是我沈楚楚厲害。”
眾護衛紛紛飛撲上去,沈初挽了個劍花,直接迎了上去。
刀劍相碰的蜂鳴聲,拳腳相加的砰砰聲,刺入血肉的吶喊聲,女人們的尖叫聲在院子里此起彼伏地響起。
長生看著眼前的一幕,忽然覺得頭疼欲裂。
耳畔似乎響起遙遠的慘叫聲,以及血肉翻飛的聲音。
那是在哪里呢?
在哪里曾經經歷過這樣的事呢?
忽然一股劇烈的心痛襲來,仿佛有劍狠狠刺入體內一般。
長生疼的下意識捂住心口,抬頭看去。
只見周衛宗一劍刺入了沈初肩頭。
沈初身子一晃,整個人踉蹌了下。
周衛宗抽出劍來,狠狠刺向沈初腹部。
長生看得目眥欲裂,下意識脫口而出。
“不!”
他飛撲過去,一把推開沈初,一腳踢飛了周衛宗手里的長劍。
沒等周衛宗反應過來,長生的劍已入鞘,橫在了他的脖子上。
周衛宗瞪著他,神色猙獰。
“你個吃里扒外的東西,看清楚誰才是你的主子?反了你不成?”
長生穩穩握著手里的劍,轉身看向沈初,眼神關切。
“你沒事吧?”
沈初捂著肩頭,鮮紅的血透過志峰流出來,瞬間染紅了前襟。
那一抹鮮紅刺的長生雙目猩紅,心頭一陣劇痛,直接吐了一口血出來。
撲。
周衛宗就在他面前。
這一口血不偏不倚,噴了他滿臉。
“該死的狗奴才!”
周衛宗直接暴走,張口怒罵。
話還沒說完,眼前寒芒一閃,長生手里的劍一劃。
險些劃破他的喉嚨。
周衛宗后退一步,想再罵卻被長生眼底的冷意嚇到。
“你....你!”
長生用劍指著周衛宗,一步一步朝前緊逼。
劍尖緊緊貼著周衛宗的脖子,眼底一片腥紅。
周衛宗被他身上迫人的氣勢所逼,嚇得連連后退,嘴上色厲內荏地喊著。
“你想干什么?反了你了,長生,你看清楚我是誰?”
長生劍身微顫,厲聲打斷他。
“別叫我長生,我不是長生,我是寧安侯府的沈默。”
“我是險些被益州軍砍死的沈默!”
長生,不,應該叫沈默。
他看著周衛宗的眼神充滿了殺意,聲音悲憤。
“我想起來了,就在剛剛,我全都想起來了。”
“你敢傷我妹妹,我要你的命。”
周衛宗驚得目瞪口呆。
“沈....沈默?你說你是寧安侯府的沈默?這怎么可能?”
沈默握著劍的手青筋暴凸。
“十三年前,你.....”
身后忽然響起沈初顫抖的聲音。
“小哥,真的是你嗎?”
沈默轉頭看過去。
沈初滿臉都是淚,正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他握著劍的手顫了顫,就連聲音都帶了幾分顫意。
“我家的黃毛小丫頭長大了,長成大姑娘了。”
一句黃毛小丫頭,瞬間讓沈初淚崩。
小時候,她和小哥明明是雙胞胎,但她的頭發卻又黃又軟,小哥的頭發卻又黑又濃密。
雖然娘親總是哄她,說女孩子頭發養養就好了,但她不信,時常抱怨小哥。
“一定是小哥在娘肚子里的時候欺負我,把好吃的都搶先吃了,我的頭發才沒長好。”
每當這時,小哥就會吐著舌頭叫她黃毛丫頭。
再次聽到這聲黃毛丫頭,沈初忍不住大步上前,一把抱住沈默,眼淚簌簌而落。
“小哥,你還活著,太好了,我還有哥哥在。”
兄妹倆相擁而泣,可把周衛宗氣壞了。
他本就想處死長生,眼下發現長生是沈默,那就更留不得了。
趁著兄妹倆痛哭的間隙,提劍刺向沈默。
斜空里閃出一個人影,一腳將他踹了出去。
砰。
周衛宗重重摔在墻根下,吐了一口血。
抬眼對上裴淵冷白凜冽的眼眸,他不由心頭一緊。
“睿王殿下,你....你想做什么?”
裴淵束手而立,神色淡淡。
“身為飛鷹衛副統領,卻貪污受賄,玩忽職守,更是挑起飛鷹衛內斗,暗箭傷人不說,還傷了本王的王妃。
周衛宗,你說本王該如何處置你呢?”
周衛宗眼底升起一抹恐懼。
“殿下這是何意?我是陛下親自封的飛鷹衛副統領,你不能處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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