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尋兒看了他好一會兒,最終嘆了口氣:“你對我就這么沒信心?”

  到了現在,她甚至懷疑,蕭霽危不讓她去大炎,究竟是怕她被留在那個地方,還是怕她根本就不想回來?

  “到了現在,你還會覺得我會丟下你不管,一走了之?”

  “我并非這么想。”蕭霽危擰眉,“當下局勢不利,大炎既然決定與我們開戰,那這場聯姻便毫無作用,即便是顧帝不留你,溫家只怕也不舍得讓你走!”

  “如果真的像你說的那樣,那你覺得,在你陷入昏迷之后,太后或者南陽王真的保得住我?”

  蕭霽危一怔。

  溫尋兒垂眸片刻才道:“如果取藥失敗,北寒只會另立新帝,說到底,同一個國家比起來,你還是我,其實都沒有那么重要,天下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

  蕭霽危垂在身側的手指握緊,溫尋兒說的這些,他怎么可能不明白。

  說到底,他還是保護不了她!

  瞧見他眸底的暗色,溫尋兒伸出手來握住了他的手:“北寒的天下與我沒有關系,我在意的只有你!你活著,我們才有以后,是不是?”

  “尋兒……”

  “只要把這一關度過去,我們便要個孩子好不好?”

  蕭霽危一怔,清冷的面色在這一刻倏而動容:“你說什么?”

  “我說,只要我拿到了解藥,我們活著回來,便要個孩子,以后,一家人在一起,再也不分開!”

  許諾來得太過突然,以至于連蕭霽危都沒反應過來。

  又或者,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也會有這樣的一天。

  蒼白的面色浮現急劇的化,那雙向來深邃漆黑的眸底此刻掀起滔天駭浪,他盯著溫尋兒,良久才握緊了她的手:“你說真的?”

  話一出口,他忽然急劇地咳嗽了起來,溫尋兒連忙替他撫著后背順氣:“你別激動!先緩口氣,緩口……皇上!”

  有什么東西從指間溢了出來,蕭霽危攤開手,只見一片血紅。

  溫尋兒慌亂不已:“我去找紀老先生!”

  “別去——”蕭霽危攔住她,勉力笑了笑,“我沒事!”

  “可……”

  “我清醒的時候不多了,我想與你多說幾句話!”

  眼眶陡然熱了起來,溫尋兒只得連連點頭:“好!”

  她坐到蕭霽危身側,讓他靠在自己肩上,拿了帕子仔細替他擦著嘴角和手指。

  她很想仔細去擦,可手指卻不聽使喚,反而把血蹭得到處都是。

  “別擦了。”蕭霽危握住她的手,聲音聽上去無比虛弱,“讓春生拿筆墨出來,詔書,我寫。”

  溫尋兒說不出話,好半晌才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正常。

  “春生……”

  營帳外,春生立刻走了進來,看見賬內情況驚慌不已:“皇上您……”

  “研墨,孤要下詔。”

  “是!”

  春生答應一聲,火速將詔帛用鎮紙鋪好。

  溫尋兒扶蕭霽危起身。

  一份詔書百來字,他卻用了小半個時辰才寫好,等蓋上玉璽,詔書便算是正式寫完了。

  春生在一旁看見詔書的內容心里震驚不已,可他也不敢多問,看皇后的模樣似乎早知曉此事,他的眸底不由得泛起陣陣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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