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紅樓之補蒼天 > 第402章:風雨不斷
  那邊兩府肯定于此時慌亂,或是獻藥的事,或是筵飲的事,賈璘既然大致知道未來動向,豈能還要就此被牽涉進去?

  傅秋芳入來侯府沒幾天,那邊的傅試正暗自猜測何時可得賈璘重用的時候,就有吏部官員前來頒布了敕令:調長安知府通判傅試,為五軍都督府左軍都督斷事!

  傅試施禮拜謝后,眼淚立刻就落了下來:果然需要慧眼識人!苦熬了多年只是個六品官,可憐天見,有小妹貌美聰慧而得靖安侯喜愛。我也就立刻得了五品官!這是個承上啟下極為要緊的職位啊!

  也不多說,傅試自然歡喜萬分地調往都督府。此人倒也不是呆頭狡黠的,的確做事精明。賈璘做事也頗嚴謹,傅試自然更加不敢疏忽對待,就安心忠心地做他助手。

  賈璘這邊暫且安心,但伴隨著寧榮二府的不安寧,是朝廷對于違反禁令,以及對獻藥之事持續嚴查的劇烈風暴。先是有個別官員被傳問,隨即就有更多的商賈、官員被關進各府衙、大理寺、錦衣司的昭獄,甚至是內稽廠的獨立監舍詢問。

  與此對應的,是有關太上皇龍體欠安傳聞的漸多。甚至連皇帝軼正,都推說因此罷了幾次朝會。更有秘聞說,軼正也是龍體微恙呢。

  就在這紛亂的時候,桂花夏家也受到了波連,更還有越來越重的趨勢。先是有宮里的大太監夏守忠、戴權等人持續勒索,再就竟然有錦衣司、內稽廠的專門人員前來調查、質詢私聚官吏筵飲的事。

  夏母先是覺得并不在意,只覺得如同往常那樣,多花些銀子疏通門路就是了。可她隨著不同官員前來,甚至義子夏金樨被傳去各衙門對答此數的增多,以及言辭的不斷加重、嚴厲,終于覺得不對頭了。

  反復思慮之后,她找到女兒夏金桂商議道:“我的兒,于今似乎越來越對我夏家不利。先是生意冷清了很多,再就是索求過多。現在,竟然又被卷進了筵飲禁令的事,這可如何是好?”

  夏金桂畢竟聰慧精明,只是一邊啃著油炸骨頭,一邊撇嘴說道:“生意冷清,是因為士子們考試已過,哪還有那么多的人氣兒?宮里來人索求,原本也是有的,只略略打發了就是。即如筵飲的事,那些官員先就‘坐蠟’,我們卻急得什么?”

  夏母聽她說得有理,只得暫且告罷。又沒過幾天,她終于再又忍不住來詢問道:“各鋪子、市里,都有被個叫做孫紹祖的新任市令勒索。這人又還張嘴好大,直似要把夏家一口吞了似的!”

  夏金桂聽她說得嚴厲,不禁也是蹙眉思索。想了很多,她咬牙說道:“就讓哥哥去打聽一下這條狼的來路!我們才好有什么對策。”

  再過了些日子,忙得焦頭爛額的夏金樨終于得到了確定的消息:戶部郎中兼長安兩市市令孫紹祖,原本追隨賈璘。后來因為作戰殘疾,這人從揚州轉回。

  聽了這話,夏金桂冷笑道:“果然是個狠角色!”夏母見她也是這樣說,心里更是慌得不行,連忙說道:“我的兒,卻又如何?”

  夏金桂此時只有后悔,沒能及時嫁入靖安侯府。只得咬咬銀牙,她恨恨地說道:“我就寫下拜帖,親自去侯府看望侯爺哥哥。”

  她自以為說得在理,卻沒料到夏母嘴里“哎呀”一聲之后,急得拍手說道:“我原本也有此想,卻覺得實在難為情,擔心侯爺被卷進商賈的事里終究不妥。但我兒如今也這樣說,這就還是我慮事欠妥了!”

  聽了母親的話,夏金桂也是猶豫再三。賈璘身為一等靖安侯,能夠公開出面管這小事?也的確會影響他的清譽。

  心里暗嘆之后,夏金桂只得說道:“母親暫也別急。那孫紹祖終究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多打發他幾兩銀子也就是了。侯爺那里繁忙,我們倒也不便貿然打擾。”

  夏母只得忍下焦急,再命義子夏金樨前去支應各處。再過了幾天,夏母還是忍不住與女兒計議:“各處實在難以支應,總不如拜求侯爺試試。”

  夏金桂再沒別的主意,只得說道:“母親也不必急。想那孫紹祖即便貪婪如狼,又還能拗得過侯爺去?更原本是侯爺的屬下,現今也不過是個五品官兒罷了。”

  “說得就是啊。”夏母更為著急地說道,“可是,侯爺已然奉旨出京,更還聽說他督率大軍北上去了!”

  “啊——”夏金桂頓時失望至極地癱坐在椅子里。

  夏母見她如此,連忙說道:“我的兒先別慌,只說該如何處置眼前的事就是。”

  夏金桂的心里糾結不已,既是思念賈璘又為自家眼前的事焦慮。總是因為家事繁忙而忽略了與賈璘的相處,她只得轉而問道:“侯爺,侯爺帶著何人出行,母親與哥哥可探聽得了?”

  想了想,夏母掰著手指頭說道:“聽說帶上了瓦剌公主,再有個新入府的如夫人,叫做傅秋芳的。又有好幾個美艷的丫鬟跟著,侯爺出城有好幾天了。”

  夏金桂在心里連連呼慘,只恨自己沒能主動出擊,盡早入得侯府。未必跟著出行,但她總是認為就此可以護住夏家。

  “如今該如何?我兒快說個主見,為娘只有心里慌,卻并沒個主意了。”夏母著急地說道。

  雙手合十,夏金桂再也不用避諱地,嘴里呼了一聲“我的郎、我的夫君”,隨即就百感交集地淚落如雨。

  夏母先是驚訝女兒如此直白大膽,卻也明白她與賈璘早也就情意甚篤。

  但還想著自家事情如何解決,夏母卻還沒再問,先聽女兒夏金桂漠然說道:“外面的事再不敢過問,只憑母親處置。女兒所做,只每日為侯爺焚香禱告,祈求他大勝歸來、盡早歸來罷了。”

  夏母見她癡情,知道她心屬賈璘已定。再念及夏家本來也有傾頹的征兆,夏母更也知道,賈璘既然能夠輕易救得夏家于幾個月之前,夏家若能挺到他獲勝歸來,必還能迅速轉危為安。眼下事還能怎么樣?不過是像從前那般,勉強用銀子支應一切事由罷了。

  夏金桂確有倚仗靖安侯的心思,也是的確愛戀賈璘。那樣英武多才多智的人若是不為女孩兒家喜愛,豈不是咄咄怪事了嘛。

  況且她雖未真的與賈璘有確定的魚水之歡,但總是得嘗肌膚之親,更被他撫按揉捏得身心歡愉難耐,此身此生不為他,卻還做何想?偏夏金桂雖然愛錢又驕橫,但更是個心思執著的女孩。篤定入去侯府,她這樣心氣驕傲的女孩若不如愿,又怎能安心?

  她的閨房繡閣之內,果然每日就是香煙裊裊。夏金桂每日虔誠祝禱之余,心里也不免哀怨:璘哥哥如何不與奴家略作道別?總是你的人,卻如此忽視奴家?

  她的怨嘆自然應該,也是有理。可賈璘倒也并不是刻意躲避,而是接到旨令過于急促。

  那天午后,賈璘正在處置尋常公務、軍務,宮里的太監傳來旨意:擢太子少傅、左柱國、一品昭武將軍、京營節度使、一等靖安侯加一等云騎尉、五軍都督府左軍都督賈璘,為五軍都督府右軍都督府都督,領陰山道都督府都指揮使,理瓦剌、韃靼等族事務總裁,接替王子騰暫為九省統制——王子騰擢為九省都檢點,回京述職。

  接旨后,賈璘迅速入宮拜謝聆聽圣諭。

  皇帝軼正顯得神態有些疲乏,緩緩說道:“卿此次前往,朕只念能夠‘調和’瓦剌、韃靼事務,以令其協擊金人于漠東。再就是河西事務也是不寧,卿有余力可兼顧之。”

  賈璘就此領命,軼正沉默片刻再說道:“卿此次北行,可安心乎?”他這樣問,暗意就是朝中或有對那邊賈氏的懲處。賈璘隨即回道:“微臣只知為大成匡扶天下。”

  軼正略微點頭,再就攥拳遮口,略微咳嗽幾聲。沉默半晌,軼正再說道:“金人肆虐中原,卿若能快速理順胡族事務,大成也就安穩。”

  眼下金人與大成在中原諸地的混戰中再占上風,但即便如此,皇帝軼正也不愿冒險,讓賈璘東出中原與金人作戰。因為他要做權力平衡,而且若北部安寧,大成也就確定可以與金人大舉交手。

  甚至到那時,軼正再來啟用賈璘也不遲。總之,中原地區原本就是金人占據,軼正也不覺得現在的那些地區混戰,會對本方有過多的損耗。至于兵馬糧秣,大成既然深入中原,自然就盡可能地“取食敵國”。

  賈璘也不多說,干脆地回道:“必為圣上分憂!”軼正點頭贊許,賈璘再做請求,希望與賢德妃道別。

  軼正出于安撫他的目的,這次沒有回絕。賈璘領旨謝恩之后,再轉去后宮的鳳藻宮。

  或許因為賈璘目前身份尊崇,或許因為賈元春受到這個遠支弟弟的關切而感動,賈璘求見的請求由太監傳進去不久,賈元春就在一眾宮女、宦官的陪伴下出現。

  穩坐之后,賈元春開口說道:“吾弟為國事勞苦,我聽說后頗為欣慰。略作勉勵之余,也祝吾弟再立殊勛,更也愛護己身。”

  賈璘隨即回道:“微臣銘記娘娘恩德,只愿娘娘鳳體康健。”聽了這話,賈元春心里不覺有些酸楚。她目前懷孕將近七個月,這的確是皇帝與她自己都頗為喜悅的事。可也因此,她受到了來自譬如皇后李韻如、其她妃嬪、諸位皇子的嫉恨。

  后宮看似花團錦簇,但同樣因為存在著各種勢力的糾葛,也是一副暗潮涌動,甚至是無形的刀光劍影。這樣的激烈的爭斗,甚至超于宮外世界的明槍明炮。

  譬如皇后等妃嬪,各自貌美如花暫且不說,更還有各自背后的娘家勢力爭執。對于妃后們來說,誰不想為此獲得皇帝的專寵;對于她們的親族來說,哪家不想得到只靠一女之品貌換來的尊榮?

  賈元春自然清楚,身處這險惡的環境中,若無賈璘為宮外的憑仗,她未必能夠坐穩所謂賢德妃這個位置。僅從皇帝賜予她的封號來看,就頗為值得玩味:鳳藻宮尚書、賢德妃,這兩者既不關連又或有重復,聽起來哪像是尊名,卻更像是謚號一般……。

  并不敢再多想,賈元春也知道朝廷中正要卷起另外的風浪,其中賈氏榮辱也必不能避過。而這一切的安好與否,與賈璘話里語義頗為相關。那就是賈元春一定要保住肚子里的龍種,先不管是皇子還是位公主。

  略作沉默之后,賈元春頷首說道:“吾弟赤誠,我只有感謝再三。靖安侯也再次北征,為國效力之余,另須額外珍重。”

  賈璘再次拜謝之后,賈元春在宮女、宦官的扈從下起身離去。

  出來宮城,賈璘回到都督府中,立刻做著一應安排:右軍都督府官將留任,由左軍都督府調來從一品都督同知朱正廷予以管理;二品都督僉事李崇瑞,正五品的左、右斷事石昌德、沈俊、傅試,從九品的提控案牘周佳瑞等人或者輔助管理軍紀,或者督運軍械糧秣,一應從軍出征;薛蟠擢為從五品都督府員外郎,仍與傔史杜金平伴在左右;柳湘蓮立即抽調京營精兵三萬,先行北去榆林鎮……

  也不說他行事嚴謹,果然沒多久就有太監再來傳旨:圣上憂心邊地,靖安侯即刻出行。

  賈璘這邊再做整頓,薛蟠趕緊回去安頓云兒與母親、妹妹;杜金平先行領命回侯府通報,再轉回都督府。

  府里各樣人等立刻忙碌起來:阿茹娜、傅秋芳帶著金珠、翠玉、金靨、琥珀、珊瑚、芳官兒、齡官兒等丫鬟,隨即分乘幾輛馬車出城;晴雯、邢岫煙、李紋、李綺等帶著各自的丫鬟,盛裝于府門處靜候。

  賈璘那邊處置完畢,立刻帶著杜金平,都督僉事李崇瑞,左、右斷事石昌德、沈俊、傅試,提控案牘周佳瑞等人出行。

  皇城門外的賈珍、賈璉、賈蓉、賴大、林之孝、周瑞等人望到,先是各自施禮,再就簇擁近前。

  賈璘只得在馬背上拱手回道:“因為出行實在急切,不敢再有耽擱。只轉告老祖宗,璘回來再拜禮再三。”

  “也不說客套話,只望侯爺馬到功成,盡早揮師凱旋!”賈璃先動情地說道。賈珍此時再也不敢提自己的破事,也是抹淚說道:“侯爺萬安,萬安!”

  對于賈氏將面臨的風雨,賈璘并不能顧及,也更阻止不了。總是自己的種的因,自己去收果,這既是各人前緣,更是所謂天意。

  走出一段,賈璘再遇到馮紫英前來送行。先是躬身拜禮,馮紫英再拱手道:“靖安侯一向關照,紫英被舉薦為京營節度使,只有感恩在心。又還有兄弟、聯姻情意,侯爺只管護好己身,它事不必擔憂。”

  他說得委婉,自然有忠心于賈璘之意。賈璘此時再也不用多說別的,只鄭重地拱手回道:“馮節度嚴飭部伍,就是免了天成憂心;馮兄看重吾妹迎春,天成再無掛念。”

  “絕不敢讓侯爺為我夫婦事擔心。”馮紫英聽得動情,不禁落淚數行,連連施禮稱是。隨后,他也帶著部從先行出城。

  再走了幾十步,賈璘就在人群中見到了王短腿、倪二、鄭老三等人。三人拜倒馬下,倪二大聲說道:“此次不能追隨侯爺,只待侯爺得勝歸來,再睹侯爺風采!”說罷,他與另外兩人各自抹淚再拜數次。

  賈璘招手令鄭老三走近,只說道:“若有關連賈氏的事,萬望鄭兄略以周旋維護。”

  鄭老三聽得心驚,但也知道賈氏有些官司的牽連。不敢猶豫,他當即施禮回道:“侯爺只放心就是。小人雖然沒什么本事,盡心是必然的。”

  賈璘略微點頭,與三人道別而去。又走沒多遠,他見到衛若蘭、李云寧、韓澤平等人的家眷前來送行。只說若得相見,必會轉告家里訊息并予以愛護之后,賈璘與他們一一施禮作別。

  杜金平在前面引路,將隊列引入靖安侯府所在街巷。林府與賈府的一眾親眷,包括賈寶玉、賈蕓、賈薔等賈氏宗族子弟早已等候。

  眼見賈璘一行走近,賈寶玉率先拜禮,再近前仰頭說道:“侯爺哥哥何時可回?”

  眼見他問得急切,賈璘自然知道他的心思,只回道:“回來就成你事!”賈寶玉聽了心中安穩,再次拜禮退后。

  賈蕓、賈薔等人再保證盡心做事之后,也退去一邊。尤三姐前來拜禮道:“妾只被留守家中,不能陪伴柳郎與侯爺前去殺敵。既然如此,妾唯盼侯爺馬蹄所到盡為功業!”

  賈璘點頭答謝之后,再見晴雯等人拜禮在路邊。就下了馬,賈璘連忙近前扶起,低聲關愛地說道:“晴雯與岫煙等人都是嬌弱,切記愛惜身子。”

  眼見他柔情至此,邢岫煙、李紋、李綺哭泣不能言。晴雯雖不敢過于親熱,也還是帶淚笑道:“侯爺只管安心前往,回來就是府里三重喜事。”她的語意是賈璘得勝而歸之喜、她與邢岫煙誕子之喜。

  賈璘微笑著點頭:“有晴雯伶俐,我并不過于惦念。”

  那邊忽然有人高喊道:“侯爺,我娘母子和妹妹來磕頭了!”賈璘順勢望去,正見薛蟠急匆匆地騎馬趕來,后面有一輛馬車也迅速而至。

  馬車還沒停穩,頭戴帷帽的薛寶釵就現身出來。因為急切,她不待婆子們把踏跺放好,就邁步下來。一時不穩,她險些歪倒。

  賈璘立刻近前扶住,一身大紅團花錦裙的薛寶釵,雖然整體妝容不是過于艷麗,顯然也是暫把自己當做正妻前來,以滿足渴望的小心思。她先不抬頭,立刻拜禮哭道:“只恨奴家執拗,未能盡早侍奉我郎。”

  聽得感慨,賈璘連忙扶起她,也并不避諱地說道:“雖有些許波折,我愛戀你何時少了?只稍等待,顧好身子就對了。”

  聽著雖是歡喜,但薛寶釵卻更有慨傷懊悔。從帷紗里緊盯著他,她再也不要保持慣有穩重形象,而只是急惱得跺腳哭道:“侯爺回來,奴家再不敢遲疑片刻。”賈璘并不能當眾與她親昵,只得安慰著說道:“再別哭。我出征是必然的,你也說要我建立功勛。再哭腫了眼睛,我看著豈不更是心疼?”薛寶釵連忙用手背遮嘴而止了口,只看著他不轉眼。賈璘再對她鄭重地點頭,以示答允、關愛。

  薛姨媽忙著從車廂內下來,就要拜禮被賈璘扶住。只是落淚,薛姨媽更加悔得不行。

  賈璘只得先開口說道:“岳母大人定要保得萬安!”說著他就深施一禮。

  這是一等侯的問禮,薛姨媽歡喜非常又愧悔不已,只得說道:“侯爺萬金之軀,前往那虎狼之地直須千萬仔細。”又知道賈璘對此不在意,她哭著補充說道:“我向來喜愛你多時,與蟠兒、釵兒無異。喊你一聲我的兒,千萬記得我與釵兒每日為你焚香祝禱就是。”

  賈璘再次施禮,隨即喊來尤三姐道:“即刻命賈蕓等人幫襯著,把我岳母與寶釵,再就是蟠大爺的側室云兒等人接去林府暫住,另安排人仔細侍奉。”

  尤三姐立刻答是,薛姨媽本來還說不必,此時也不能拒絕。

  賈璘再對薛姨媽說道:“我帶文龍遠處,岳母必更為擔心,”不待他的話說完,薛姨媽立刻說道:“薛蟠混鬧,若是違了軍紀,侯爺只管打,但求替我薛家給他留條命。”說著,她又要下拜,再被賈璘扶住。

  那邊的薛蟠此時早也是哭抹得眼淚縱橫,先就跪下來說道:“母親再別為兒子擔心!我只聽侯爺的吩咐就是。我的命自然要留著,只殺盡那些蠻子就是。”

  薛姨媽聽得驚心,神情顯得擔憂不已。賈璘再安慰幾句,只說薛蟠必會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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