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們趕到東營后,便看到一群士兵圍著幾個人,在那里談天論地。趕忙走過去,對方其中一人看到他們過來,立馬叫停幾個談天論地的同伴。一群人目光全部轉向他們。

“你們誰是頭領?出來說話。”

對面一人走上前來看著他。

“怎么?你這個娃娃就是這些新兵的士兵長?”說著話,把手指向坐在地上的李二幾個人。

李二幾人見到他過來,立馬喊到“隊長你不要聽他們的,更別給他們錢,看他們能把我們怎么樣。”

其實劉毅在他們心里還是蠻有威信的。當初過來的時候,多多少少都有幫襯過他們。他們有的人因為在大牢里關押時間過長,導致身體虛弱,好幾次因為趕路過慢官差都要揍他們。都是劉毅出頭緩解,再加上他怎么說也曾是個狀元爺,對這十五歲的少年人多少都有些敬意。

“要多少酒錢?”。沒有回答李二的話,對著對面那人問道

“不多,一個人二兩銀子,他們六個人一共就是十二兩銀子。這可不是勒索你們,是你們應該孝敬老兵的,怎么樣?我還是很仁意的。”

聽到他這話常雄立馬火氣上來了

“小子,十二兩銀子?一個士兵一個月響錢也才三兩銀子,你怎么不去搶?”

“那沒辦法,看來只能把他們揍的躺床上幾個月咯。”

“特么的,老子先把你揍的躺床上幾個月再說。”

說著常雄就要動手,連忙攔住常雄“老常等等,別沖動,聽我的,我來說。”

常雄停下腳步,“哼”了一聲蹲在地上。

“請問這位大哥怎么稱呼?”

“在下姓王叫王四,怎么?想攀交情啊?我跟你們這些新兵蛋子可是沒啥交情。”

“哦,王大哥啊,你看我們這群新兵和你們不一樣。你們是征召入伍,而我們這些人都是犯了罪被發配充軍。別說十二兩銀子,就是一個銅板都沒有,眼下更不是發餉日,哪里有錢孝敬你們?本來嘛孝敬你們也是應該的,可眼下確實沒有錢,你看能不能換個條件?”

王四聽到他說都是被發配充軍的,不由想了一下。要都是被發配充軍的,估計真是一分錢沒有,可也不能白忙活一場吧?不然這架不白打了。換個條件?這得要換啥條件呢?兄弟們都是今天活著,明天還指不定能不能見到太陽。本就是花錢大手大腳,響錢一發下來基本堅持不到半個月就光了,除了錢還能換啥條件?

看王四不說話,他心里也知道啥情況。

“王大哥是不是一時半會想不到換啥別的條件?”

“這,等等,我還沒想好,條件我多的是只是不知道用哪個,再說你一個小屁孩能有什么能力做到別的條件?”

“哦!嗯!要不這樣吧王大哥,我幫你們出個我能做到的條件而且對你們有利你看可好?”

“啥條件對我們能有利?你說。”

看時候也差不多了,對王四道:“我讓你們整個大隊開戰時不用上戰場。”

“此話當真?哼!你若真有辦法你自己不用?”王四反問道。

“我到想用,關鍵我用不了,只有你們能用。”

“你告訴我,若可行我王四給你賠禮道歉,以后你就是我老大。”

“認老大就不用了,記住以后不要在欺負新兵就好。你過來我告訴你……”在王四耳旁嘀咕一會。

“劉兄弟,今天是我王四錯了,對不起。”王四聽完他的辦法后,立刻真誠的向他道歉。

“沒事,都是黑槍營兄弟不打不相識。”

————

回到軍營,李二幾個人走到他面前

“隊長,對不起給你惹麻煩了,我們幾個原本就是感覺無聊想四下看看。結果就遇到王四他們,又不是一個小隊的,就算孝敬老兵,也輪不到孝敬到他們額。”

“不用說那么多,別說咱們都是一起過來的,眼下我更是成了你們隊長。身為你們上司就應該對你們負責,沒有什么對的起對不起。以后別說這些話,咱們都是兄弟,說這些話生分了。”

常雄嘴里吃著黃瓜也嘟噥著“是啊,我說小李啊,你們幾個也太慫了吧?打不過人家居然連跑也不會啊?”

“哼!你說的到輕巧,我們倒是想跑。可干過架你也看到了,我們幾個全躺地上,還咋跑?你以為都跟你一樣?被七八個官差揍那么慘,結果沒一天又活蹦亂跳的。”李二氣道

“隊長,你跟王四說的啥辦法啊?”常雄問道

“呵呵!我也是通過李二他們的事想到的,我讓他跟他隊長說,開戰前讓隊里新兵老兵一百多人干一架,大魏軍法:凡打架鬧事者一律鞭刑五十。

只是一百多人打群架,還是新兵跟老兵,那問題就大了,很容易引起新兵嘩變。這樣的事情肯定會被高層封鎖,他們整個大隊只能休整待戰,到時候讓他隊長再去申請個押送糧草的任務就OK,都押送糧草去了還上個屁的戰場。”

“奧!那咱們也可以用啊。”

“我不想用,那也太沒面子了,愜戰不是我的性格。難道你害怕?”

“切!我怕個蛋蛋,那也不是我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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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吃飯的鑼聲響起來,只聽外面有人喊,開飯了、開飯了,都出來集合。

站起來笑笑“呵呵!走,咱們一起去看看黑槍營晚飯都吃的啥。”

……

第二天鑼聲一響他就爬了起來,順帶喊著常雄李二他們全部起床。魏軍規定宿舍安排,其實是一個小隊一個營房。可玉州軍資緊張沒有那么多錢修建營房。現在的營房最少都是擠了兩個小隊,有稍微大點營房更是硬擠進去三到四個小隊不止。他們的營房相對較小但也住著兩個小隊,營房從中間隔開,旁邊住著另一個小隊,也是剛到沒幾天的新兵。看到隔壁劉毅小隊也跟著他們一起起床,感到奇怪。其中一人靠近過來問“喂!劉隊你們剛到的不是可以休整三天嗎?咋第一天就要訓練?”

看看那個大個子,感覺年紀也不大,估計最多也就十七八歲。笑笑“呵呵!這位兄長說笑了,這眼看就要入冬了,不抓緊訓練,要是西遼人打過來等著送死嗎?”

“也對”那個大個子小伙揉揉眼睛,應一聲,出了營房去。

常雄穿好兵服走到他面前“兄弟們都穿好兵服了,就是這洗臉水涼的到是沒問題,可這刷牙咋辦啊?兄弟們這都沒領毛刷呢,也沒領刷牙用的鹽巴。”

“都什么時候了還在乎這些,叫兄弟們隨便洗把臉簌簌口趕緊集合,屁大點事也得糾結的過來問我。”

常雄“哦”一聲走了回去,邊走還邊嘟噥著怎么人不大,這說話到像個老頭子似得。

帶著小隊趕到校場的時候,校場早已集合好多人。

趕緊帶隊向著張春聯方向走過去,張春聯正在給小隊訓話。看到他帶著小隊也過來集合,略微驚訝,但沒有說什么。

“今天和昨天訓練一樣,照常由你們各個小隊隊長帶領,練習刺槍。好了,話不多說,現在各小分隊隊長都帶著你們的部下去訓練吧。”張春聯話一說完就走。

他帶著小隊也去兵器區領取兵器。

到兵器區后,豁然明白這黑槍營為啥叫黑槍營了。這尼瑪擺的全是長槍啊!連把弓弩戰刀都沒有。這長槍雖說近戰比較戰刀有點長處,可不可能沒有遠程攻擊啊?怎么連一把長弓輕弩都沒有?

問了一下兵器長才知道,原來黑槍營編制就是長槍營,整個營都是長槍,弓弩兵都在鎮西軍正規編制里才有。

整個鎮西軍的四個整編營,只有騎兵營配置了輕弩。其他三個營一個配置了長槍,也就是他所在的黑槍營,另一個配置的都是長刀,營號叫做“戰刀營”。最后一個是混編的營,有配置長槍跟戰刀,還多了盾。

想了想,這沒有遠程裝備,鎮西軍能懟過西遼人才怪。

以步破騎也不是沒有,而且很多。但都是用了一些技巧在里面,或者用了特殊的軍事裝備。

就拿他爺爺劉玄來說,二十多年前,北遼十八萬騎兵就是被他爺爺以拒馬鏈破解。裝備新奇,敵人不了解這種武器,所以栽個大跟頭,被迫退軍。還有三十年前,大魏與東夏枯木山一役。大魏秦老國公以三十萬步兵,大破東夏十五萬騎兵和十萬步兵,不過損失很大,老國公用六萬人命,硬是拖住東夏騎兵一個半月。等到入秋后誘敵深入枯木山,在枯木山用火攻,大敗東夏,逼的東夏國主主動談判求和。戰后損失就是三十萬人最后回國的卻只有二十二萬。而且這二十二萬人中,更是有接近一兩萬的傷殘者。當然東夏損失也不低。

騎兵野戰能力較強是各國公認的,基本上一個騎兵能抵三個步軍,鎮西軍跟西遼打這么多年,總是退守的多也是正常。

可作為為一軍統帥,不可能想不出來辦法破解吧?這豈不是太憋屈了?別說一軍統帥,就是他來說,讓他以10萬步兵打八萬騎兵,肯定是打不過。要讓他以十萬步兵打個三五萬騎兵,還是蠻有信心的,而且是信心十足決勝不敗。保證打的那三五萬騎兵連他媽都不認識。

14歲那年離家游學時,在揚州寺廟里交的那個朋友,他和那人剛見面就臭味相投。此人姓楊叫楊承雨,說是以前西南軍老將軍楊公的孫子。楊公得罪國舅爺,被國舅爺陷害污蔑說楊家勾結西蒙國,誘騙楊公回京述職的時候逮捕了楊公,把楊家滿門抄斬。而楊承雨那時正在外地游山玩水,逃過一劫。在寺廟與游學進京的他相遇,當時此人也算是在逃難之中。兩人見面相談盛歡,最后更是一拼兵法,談到如何以步破騎的時候,還是他略勝一籌。

他爺爺以前就是軍部大佬,官至太尉,更是打仗數十年,自然用兵不會差。三歲時候就經常抱著他,給他講當年帶兵打仗的故事。只是父親劉智自幼愚鈍,沒有領兵天分,只得在朝廷擔任文職,而且職位也不是很大。沒有經歷過官場黑暗,哪里斗的過那些朝廷大佬,所以才橫遭惡難。

話不多說,當他回過神來,兄弟們早已領完兵器等著他了,趕緊拿著長槍迅速離開。回到校場,看到所有小隊練習的都只是一個“刺”,感到很奇怪。

“你們平常也都是這樣練習的嗎?”他問

那個士兵聽到他問話,停下動作“是啊,我們是槍兵,不練習刺槍還能練啥?”沒有理會他,繼續做剛才的動作。

走回小隊”集合,集體練習刺槍。”…

這些幾天都是在練習刺槍,沒有其他動作。校場上聽到的唯一的聲音就是“嘿哈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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