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掉屋內的麻煩后,五云飛身加入戰團,紅衣文士寶劍熠熠生輝。
嘉年運轉水法神通,凝結空氣中的水分,又以登抄符增加其威力。
譚文漱深陷其中,如同跌進一條河流,身法速度被水流拖慢。
三道劍光同時落下,空氣中傳出劍破流水的聲音。
譚文漱當即祭出一件本命物,外觀是一面銅鏡,背面刻著八個字:輪法陰陽,動不相離。
銅鏡耀出一陣強光,嘉年的水法被瞬間破解,她再次恢復自由。
鏡面硬抗下三人劍招,表面迸發出幾顆火星,卻也化解了三人的攻擊。
譚文漱面帶冷笑,這四人境界不高,不過就是仗著神通飛劍難纏些罷了。
若撇去這些,憑她曾是金丹修士的境界,足以鎮壓他們。
嘉年手掐道訣,以神通施展吐焰之法。
赤色火焰如大浪朝譚文漱奔涌而去,卻也被那面鏡子輕松化解。
銅鏡放大到一人大小,護住譚文漱全身,吞下火焰,變成幽幽鬼火返還了回去。
嘉年祭出虛流瓶,大水滔滔迎面而去,竟在接觸到火焰的瞬間被凍結,噼啪碎裂,化作數十塊磨盤大小的冰塊墜落。
他以勝于鬼火三倍數量的水法才能將其完全抵消掉。
嘉年沉聲說道:“小心,那面鏡子似乎有抵消法術神通,再顛倒其性質返還的效果!”
清秋見多識廣,認出那鏡子的跟腳,說道:“似乎是太虛宗的陰陽顛倒鏡。”
中寶塔洲太虛宗,是天下十大宗門之一,初代宗主的本命神通,顛倒陰陽,可使天地失序,日月失常,扭轉乾坤。
陰陽顛倒鏡正是那位大能以本命神通煉化的仙兵!
五云說:“絕不可能是真品,應該是仿造的贗品。”
那面鏡子乃是仙兵,常年供奉于太虛宗祖師堂,為歷代宗主所有,怎會落在一個不入流的山澤野修手中。
譚文漱心下一凜,這還是她第一次知道這面鏡子的來歷。
本來只是在宗門覆滅逃亡途中,費了一番手腳從師兄手中得來,沒想到竟有這么大來頭。
她當年結丹之后,太過急功近利,還未穩固下境界就要沖擊元嬰,險些身死,多虧了這面鏡子保下她的魂魄。
姜芝冷聲道:“看得見的攻擊她能擋住,那看不見的又該怎么辦。”
嘉年知道,她是準備用當時與自己交手時的本命飛劍了。
姜芝朝譚文漱一指,不見身前有什么異象,譚文漱卻忽然將寶鏡調轉到身后。
當的一聲,銅鏡的光滑表面出現一道細細的劃痕。
寶鏡神光閃爍,照出一把劍鐔如蓮花的纖細長劍,劍影一閃而逝。
原來長這樣。
嘉年心想,只有在陰陽顛倒的神通下才會現身,莫非這把飛劍的本命神通,是能夠模糊境界,在虛與實之間切換自如?
跟桃良前輩的道法有些相似之處。
未能一擊斃命,姜芝神色明顯有些不快。
師父騙人,怎么隨便一個人都能擋下她的飛劍!
她問道:“這妖女有金丹修為?”
五云說道:“用曾是金丹這個說法,更準確些。”
他觀譚文漱有金丹氣象,但遠不如那些真正結丹的修士,有神清氣爽山中客的氣象,更不純粹。
想來她的結丹之路并不順利,所結金丹的品相更加不堪,怕是一顆不入流的雜氣丹。
清秋黛眉微蹙,“那面鏡子不好辦,況且她又‘曾是金丹’,如果一心想跑,很難攔下。”
姜芝冷冷說道:“不難辦,只要劍光再快些,快到她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能摘掉她的腦袋!”
說著她的本命飛劍醒夢再次消失。
譚文漱蹙怒道:“一群小崽子,還想摘我的腦袋,真真不知天高地厚!”
她將寶鏡往上方一扔,鏡光護住她周身,接著又從懷中掏出一張青銅面具戴在臉上,口中誦念道:“決拾既佽,弓矢既調。射夫既同,助我舉柴。”
譚文漱體表升起道道如火焰一般的光,她展開雙臂,如振臂拉弓。
她雙手間當真出現一副弓箭,箭頭對準姜芝,嗓音鏗鏘吐出一個字:
“獵!”
箭矢射出,去勢如電,二者間出現一道白線。
姜芝不屑冷哼,遞出一劍。
就這東西還想打中她?
嘉年沉聲道:“不能接!快閃開!”
譚文漱面具后的嘴角泛起一絲冷笑:“中!”
那支箭矢在接近姜芝劍光的時候忽然消失,姜芝愣了一下,腰間突然傳來一股穿透性的劇烈疼痛。
她被這股力道一路帶向地面。
嘉年丟出三道符落在她身后,幫她抵消掉一部分沖擊力。
可即便是這樣,她還是在地上砸出一個大坑。
嘉年罵道:“差著多少境界不知道么!天底下怎么會有這么一根筋的人!”
即便譚文漱已不是金丹,可她的正面一擊也不是一個結廬境修士能扛下來的。
劍修打架都不帶腦子?
清秋驚聲道:“師妹!”
“別動!”嘉年喊道:“現在分神,你不死,她也會跑掉!”
果然,譚文漱的下一箭已經對準了清秋。
嘉年與五云交換了個眼神,五云袖中飄出十二道金燦燦的竹簡立在譚文漱周身,竹簡上飄出陣陣氤氳紫氣,阻礙她的視線。
五云掐訣變換,又施展挪移之法,扭曲陣法內的空間,使譚文漱即便有辦法鎖定他們,這一箭也射不出去!
“師姐,我沒事!”姜芝從坑中站起,臉色有些發白的揉了揉腰。
還好有師門法袍在,不然身上肯定要多出兩個窟窿眼來。
自己身死是小,走脫了這妖孽可不行。
清秋見小師妹沒事,才算松了口氣,朝嘉年送去一個感謝的眼神。
嘉年沒有看她,只是在思考該如何斬殺譚文漱。
五云說道:“她的手段像是出自宣王行獵一脈,又懂得以陰煞養神,說不定還懂扶鸞請仙。”
嘉年問:“你是說她可能是七百年前,禍亂兩國的那個山上宗門余孽?”
五云點點頭,因為在方才,譚文漱射出那一箭的時候,他察覺到一絲降神的氣息。
他因本命神通的緣故,對這些法術神通相當敏感。
一個失去宗門,淪落成野修的修士竟如此難纏。
姜芝重新御劍來到空中,清秋擔心的看向她,姜芝搖頭表示自己還能再戰。
困住譚文漱的陣法出現一絲裂痕,道道金光從裂縫中漏出來,一張戴面具的臉,出現在那里,陰冷的目光射向五云。
五云神情嚴肅,變換法訣。
清秋御起本命飛劍昌光,化作道道赤氣環繞在陣法周圍,加固陣法的防御。
她也是一名陣師。
空中一時間云蒸霞蔚,五彩繽紛,煞是好看。
只是那一道道沉重的破陣之聲,讓幾人心底沉了又沉。
五云說道:“若不能速戰速決,只會對我們更加不利。”
他問嘉年:“你那個,能不能再使一次?”
嘉年說道:“一張就快抽干我了,我現在還能飛在這里都是強撐。”
結廬境一天使用兩次上品大符,他不要命了?
五云笑道:“我就是說說。”
他的笑容十分牽強,操縱陣法阻止一個“曾是金丹”破陣,他也并不輕松。
嘉年說道:“我們拖不起,她也拖不起。她剛剛失去一道陰神,想來還有些許魂魄,損失比我們更大,現在說不定同我一樣也是在強撐。只要封住她那面陰陽顛倒鏡,就有辦法斬殺她!”
嘉年看向姜芝,姜芝瞬間就明白了什么意思。
她點頭肯定道:“只要沒了那面破鏡子,我的劍就能殺掉她!”
“好。”
嘉年盤膝坐下,祭出虛流瓶。
五云說過,虛流瓶最大的用處不是用來砸人或者倒水,而是能夠幫助修士收納煉化靈氣。
用處不在“放”,而在一個“收”字上。
他抖手丟出二十四張節氣符,在五云的陣法之外,又設置了一座新的大陣,將陣內的空間與外面隔絕。
清秋問道:“你要做什么?”
嘉年目光陰沉道:“我要吸光這里的靈氣,打造出一座無法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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