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姒瑜和貴妃對視一眼,鈴妃來的這么快,這事兒有意思了。
貴妃理了理裙子在主位坐下,下令:“帶鈴妃進來吧。”
小太監又弓著腰一溜小跑著出去通傳,貴妃臉上掛著溫婉的淺笑,對著桑姒瑜說:“長公主殿下回來這些日子一切可還順利?”
不就是演戲嗎?誰不會?
桑姒瑜便也親親熱熱的說:“一切都好,多謝貴妃惦記了,只不過畢竟在戰場上待了不短的時間,身上帶著不少血腥殺氣,害怕沖撞了后宮女眷,所以才隔了這么多天才進宮。”
沖撞?
世上還有哪兒會比后宮血腥殺氣更重的?
不過鈴妃在聽到桑姒瑜這句話的時候還是不由得腳下一頓。
原因無他,鈴妃已經懷有身孕。
時間不長,只有一個月。
就連皇上都不知道,是鈴妃貼身宮女診斷出來的。
不可能還有第三個人知道。
所以長公主提到這個應該只是巧合。
思及此,鈴妃又繼續朝屋內走去。
中間停留的時間很短,就連引路的小太監都沒有察覺到,但是卻沒有避開桑姒瑜的注意。
桑姒瑜勾了勾唇角,果然如此。
按照后世挖出來竹簡上的記載,鈴妃懷有身孕應該就是這一兩個月的事情。
如今簡單一試探,桑姒瑜立刻就確認下來鈴妃果然已經有孕在身了。
那也就代表,就算自己不動手,鈴妃也命不久矣了。
不過,長公主現在雖然性子平和了許多,但依然不是可以吃啞巴虧的人。
既然鈴妃算計了自己,那哪怕她明天就要死了,自己今天也得把這個仇給報了。
短短時間里面,幾個人心中都各有了盤算。
鈴妃進到屋中,屈膝行禮:“妾身拜見長公主殿下,拜見貴妃娘娘。”
桑姒瑜上下打量了一番鈴妃,確實是個美人,但也只是個美人。
而后宮之中,最不缺的就是美人。
所以她到底是如何入了父皇的眼,還能說服他對自己的親生女兒下手的?
桑姒瑜不冷不熱的說:“起來吧。”
揮退下人之后,屋內只留了三個人,貴妃和桑姒瑜坐在椅子中,鈴妃一個人站在中間。
不知情的人看來,倒還真的像是鈴妃在被兩人刁難。
最后還是貴妃抬手指了指旁邊的座位:“坐吧。”
鈴妃道謝坐下,依然還是乖巧的半垂著頭沒有說話。
桑姒瑜看了一眼窗外的陽光,興致缺缺的看著鈴妃:“鈴妃來找貴妃就是為了坐著的?那本宮就不奉陪了。”
鈴妃捏了捏帕子,抬頭看向桑姒瑜:“妾身是有事情要跟長公主殿下說。”
桑姒瑜變了個姿勢,單手托著下巴,歪著頭看著鈴妃:“說吧。”
鈴妃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妾身有罪,當初殿下身邊的侍衛首領和洛國聯絡的信件,和妾身有關,但妾身真的是被騙了,此事,陛下已經知曉。”
桑姒瑜勾了勾唇角,先下手為強,還拿出父皇來壓自己。
皇上知道了,可并沒有對她做任何事情,反而默許她找到自己面前來,這不就代表了皇上的態度了?
桑姒瑜沒有說話,只是饒有興致的看著鈴妃,想看她到底會不會把自己的底牌一股腦的全扔出來。
果然,幾息之后,鈴妃扔出來自己的底牌:“妾身知道發生這樣的事情罪無可赦,妾身不敢求殿下原諒,但是妾身已經懷有身孕,還是想懇求殿下給妾身一點時間,讓妾身可以誕下皇子以謝圣恩。”
“可如果殿下真的不愿意原諒妾身,妾身也可以......以命相抵,不過殿下不用擔心,妾身有孕這件事情圣上還不知道,妾身也能保證不會告訴圣上。”
說完之后,鈴妃繼續跪在地上,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
但是......
桑姒瑜勾了勾唇角:“鈴妃真的想把命給本宮?”